“方定淘汰了？”喻观面色沉了沉。
    “是。”小丑咧开嘴点了点头。
    其实这个结果喻观并不意外。
    要找到身份卡就必定要接触到曾经的黑历史回忆，接触到这些过去，女童们的心情值就会降低。降低之后的惩罚机制，稍不注意就会直接淘汰。
    “我知道你的小脑袋瓜在想什么。”小丑轻轻点了点脚，厚重的鞋底发出哒哒声，“方定的死，可不是系统的锅哦。那是他自己作死，别把这个屎盆子扣系统头上。”
    刺耳的声音回荡在房间内，小丑的笑容格外瘆人。他的眼底带有一丝轻蔑的讥笑，似乎在在为几人的无知感到可笑，嘲讽意味十足。
    “什么意思？”喻观语气不善。
    “你们还是太相信这些嘉宾的人品了。”小丑转了转漆黑的眼珠，实现从小孩的身上游移到了喻观身上。
    他目光紧紧锁住喻观，咧开嘴诡异地笑了起来：“喻先生，在这个综艺里，最好是连队友也不要相信。”
    喻观没有回应，而是背着手和小丑对视。
    “是吗？”片晌，喻观张了张唇。
    下一秒，喻观已经闪到了小丑目前，将匕首抵到了小丑的喉咙处。
    他冷声道：“小丑先生，我也不相信你。”
    小丑脸瞬间垮了下来，火冒三丈：“喻观！你实在是太大胆了！快把刀放下！”
    “我要是不呢？”喻观神色一凛，看起来真的起了杀心，“我说过，你的心情值降低不会有影响。”
    小丑的脸色越发阴沉，几乎是咬着牙在说话：“杀了我对你以后的通关也没有任何好处。”
    喻观冷笑了一声：“但起码看不见脏东西会让我心情好不少。”
    小丑一顿，脸色丰富多彩：“脏东西？！你居然说我是脏东西！你怎么敢说我是脏东西的！”
    “你真该死。”小丑咬牙切齿。
    “是吗。”喻观的刀往前移了移，语气里带有威胁，“到底是谁该死，好好说话，我们就能和平共处。”
    小丑没有回答，就这么死死盯着喻观。晦暗的眼神像一只蛰伏在暗处的毒蛇，静悄悄地等待着咬你的时机。
    僵持了一会，小丑蓦地笑出了声：“是我该死，你先把刀放放，听我给你解释。”
    喻观这才收起刀。
    小丑继续说：“我说的话不全是信口开河，方定淘汰确实怪他自己。喏，你们自己看吧，这个视频只有你们三个能看到。”
    说着，小丑放了一段视频。
    电子的大屏幕在众人眼前出现，画面里的第一个场景是康柔方定带着鱼鱼双双刚回到房间。
    康柔告诉方定要去洗个澡，让他看好两个孩子，方定很麻利地应下了。接下来的画面就是鱼鱼心情值下降的最主要原因，在康柔洗澡的十分钟内，方定支开双双，对鱼鱼又摸又抱，动作逾矩。
    果不其然，鱼鱼大哭了起来，心情值一瞬间降低了30，直接到达60的惩罚线。
    接下来的画面就是一段嘈杂，康柔裹着浴巾就急匆匆地跑出来了，可仍然无济于事。
    看到这里，喻观不禁心里感叹。
    看方定和康柔的互动，以为他们二人感情很好，没想到方定居然有这种变态的癖好。
    确实活该，就是害了康柔。
    接下来，大屏幕继续播放，画面显示的时间是今天早上的八点。
    此时方定手里正拿着一张故事卡，可能是觉得稳过这关了，方定的手再次不安分，伸向了安静坐在一旁的双双。
    过程如出一辙，心情值降低，惩罚机制触发。
    视频到此结束，最后定格的画面是方定倒在一片血泊中。他的手紧紧攥着通关的“故事卡”，身上遍布着下凹的伤口，脖子处满是骇人的勒痕，表情充满了惊恐和不可置信。
    重要再过几个小时，他就可以通关了。
    他已经拿到故事卡了，结果败在了他自己。
    视频结束，三人沉默良久。
    小丑说的没错，这确实怪不了系统。
    比起npc，现实遇到这种人更让他们感到恶心和震惊。即便知道有这种败类和这种情况的存在，摆在眼前的时候还是会感到不适。
    “好了我的孩子们。”小丑拍了拍手，“别想了，孩子们为了感谢你们，要给你们献上她们最精彩的表演。”
    “回头看。”
    随着小丑话音落下，身后的场景突然从居民楼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舞台，瓷砖成了木质地板，铺上了一层宝蓝色丝绒布块。
    灯光亮起，照在了舞台中央。
    五个孩子手牵着手，身上穿着白色纱裙，头戴银白色皇冠，头发细细盘起，每一个都像极了优雅的公主。
    她们随音乐起舞，纱裙上的亮片在灯光照耀下发出流光溢彩的光芒，头顶上的皇冠在熠熠生辉。
    她们本就该这么耀眼的。
    可是她们生在了一个重男轻女的时代。
    这个时代会吃人，不仅要扯掉她们的裙摆，要掩盖她们的光芒，甚至连她们生存的权利都要剥夺。
    怕出生即死亡，怕针孔，怕偷拍，怕女厕所防不胜防的伤害……连血浓于水的亲人都可能视你命如草芥。
    喻观突然明白了这期综艺的标题。
    我好想长大。
    眼前的这几个孩子，她们只是想平安长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