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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痕

      徐璟州果真吃软不吃硬,他裹住她的双手,放在嘴边吹了几口气,低声问着:“能听话吗,还要躲着我吗?”
    “不、不会了……”她真的怕了。
    “确定,我怎么不太相信?”他又低下头,解开她领口的两三颗纽扣,狠狠在光滑的锁骨上咬了一口。
    “痛……”
    “知道痛就好。”
    虽然咬下去没有出血,但印子不浅,徐璟州又舔了舔,才帮她扣好纽扣。
    “上去吧,明天还得早起。”
    就这样结束了?黎婉琪捂着领口,有些不敢相信。
    “你以为谁都像你这样不守信用?”他牵起手带她走上二楼拐角,努努下巴,示意她自己上去。
    这下她不敢逗留,一股脑就往上冲,回到家门不断回头看,确认没人跟踪才迅速开门躲回屋里。
    经过周四那惊魂一晚,黎婉琪彻底学乖了,周六早上九点整,她难得主动送上门,虽然还是哭丧着脸,不过也算大有进步,徐璟州很是满意。
    跟着他进屋,她发现茶几上放了一个医药箱,旁边还有拿出来的棉签、绷带和碘酒等。
    他瞥了她一眼,径自脱下上衣,匀称结实的后背满是长长的青紫色淤痕,甚至还有好几处没完全愈合,留着干涸的血迹。
    触目惊心。
    他没有解释,只是坐在沙发上,喊她过去帮忙上药。
    她怯怯地走到他身边,按照他说的,拿出棉签沾上碘酒给伤口消毒,她压抑不住内心的困惑,斟酌着问:“你——出去跟人打架了?”
    他的手臂抵在膝盖上,目光空洞地望向阳台外的江景:“我爸打的。”
    无话可说。
    黎婉琪的父亲在她三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当年黎父在一家电子厂上班,仓库发生爆炸,导致不少员工伤亡,黎父被送医院途中就不治身亡,后来工厂赔下一大笔补偿金,才足够两母女日后的生活,黎母也拿了其中一部分钱摆摊,支撑到现在。
    尽管她对父亲印象很浅,但仅存的模糊记忆中,父亲很疼她,母亲提起都是父亲的好,因此她不懂,到底是多残忍的人,才会把儿子打到满是伤痕。
    换上新棉签,再沾上碘酒,她小心地从渗血的伤口上抹过。
    平时手指划破皮沾上点酒精,刺痛的感觉足以让她大叫个不停。她难以想象,这么长这么深的伤口,徐璟州是怎么忍受下来的,就连给他消毒的过程,他都没有发出过一点声音,从头到尾都紧咬住牙关,还有握紧的拳头冒出的青筋能看出他的忍耐,强悍得可怕。
    其实她一直很奇怪,房子很空荡,连柜子架子里都是空荡荡的。
    “你父母不在这边?”
    “我妈去世了,我爸特意给我买了这套房,不想让我和他那边有任何牵扯。”
    简单一段话,足以说明他家有多复杂。
    黎婉琪觉得自己今天来就是专门捅他心窝子的。
    给他敷好伤后,她自告奋勇要做点午餐——只要不是被他压在身下做那点龌龊事就行。
    她走进厨房打开冰箱,里面塞满瓶装矿泉水,连速冻水饺之类的食物都没有,连旁边的储物柜也是崭新的,里面积蓄的灰尘可以确定她是第一个打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