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什么?”
“之前你在我跟她之间,选择了她。”卉满当时又背叛了他一次,但谢观已经习以为常。
卉满愤怒道:“你就是为了这个报复的吗?”
“我希望听到你现在的回答。”
“我选一万遍都选我姐姐!我现在一点都不喜欢你了,句号!”
“把这句话收回。”
“不,我就是不喜欢你,我讨厌你,我恨你,句号,句号,句号!”
谢观没有表现出半分生气,只是用那种特有的冷笑看着她,阐述道,“你再也见不到她了。”
随后,他拿起外套,轻捷起身。
“你把我的资料还给我。”
“你的?”
“我在福利院的资料,资料不全是没法办好签证的,是你把它们毁掉了。”
“谢桉说的?”谢观目光穿透了她:“你又见了谢桉?”
“我什么不能见他?他一直在帮我。”
“他告诉你,你的资料是我做的手脚?”
谢观一双眼比地狱还冷,一切仿佛变慢了。
卉满半垂下目光,感觉大脑有些混乱。
谢观没再说话,外套搭在手臂上,腰背挺直,步态从容,往外走。
他走出绿幕笼罩的地方,背影高而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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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持了几天后,没有悬念的,卉满重新回到了谢观身边,他们的对话结构工整,不紧不慢,没有多余。
谢观坐在红屋沙发上,懒懒地抬了下眼皮:“回来了?”
“嗯。”
一切平静的像无事发生。
“跟女儿的抚养权官司还打不打了?”
“不打了。”
“我跟赵游你选谁?”
“选你。”
“可你说你不喜欢我了。”
“我收回。”
卉满趴在他怀里,亲了他一下,他觉得不够:“说你不讨厌我。”
“我不讨厌你。”
他接过她的手时,那些皮肤表层的温度像刷上去的一样。
掉漆,隔住,凝固。
谢观很清楚地看着她,沉声说:“你说你喜欢我,只是说说而已,就跟你说你喜欢苹果一样,说完了,觉得足够了,然后就结束了。”
卉满解释道:“足够喜欢就是很喜欢的意思,我说的喜欢你就是喜欢你。”
“我宁愿你把你所有的过去都舍弃,冲到我面前说你不会走,可你没有。你不会舍弃别的东西,不会为了那份喜欢多做什么。”
而他为了她的这一点点喜欢,要埋伏痛苦很久。
他们的争,他们的斗,如在昨昔,历历在目。
卉满受不了了:“我真的很想我姐姐。”
谢观牵起一缕她的头发,薄薄的海藻绕在指尖,语气温柔,内容像宗教一样严肃,
“她那边很快会没事的。她现在住在最高等级的精神院里,条件待遇都很好,人身安全至少得以保障。”
“那太危险了!”
“并不,她跟那群精神病人相处的很愉快,玩着桥牌赢钱成了那里的首富,她真的很聪明。”
谢观对这点不置可否。
晚上时,卉满刷到新闻,之前赵游的学术造假案在国际上有了舆论松动,许多学者发声明指责这是一场冤假错案,一场乌龙事件,他们都联名登报抗议为赵游教授沉冤昭雪。
卉满对身侧的谢观低声说:“我想见她。”
谢观强硬道:“我不会让你去美国的。”
“那她来看我可以吗?”
卉满想起了在希腊旅游时的彩绘盘子,冥王与冥后。
农业女神只能在春天与她的女儿相遇。
“她来看你可以,我们去结婚。”那样,他就会是她法律意义上最亲近的人。
卉满不懂谢观是如何将两件不相干巨大差异的事放在一句话里的。
句子里每个字都左右她的命运。
“你会嫁给我吗?”
他问的是“会”,而非愿意。
如果她是他的妻子,她的行动将受他绑定,由他保护,他们将成为比任何关系都要紧密的共同体。
对谢观来说,没有什么比这更令人安心的了。
至于她的喜欢讨厌与否,既然无法掌控,但她的人在他身边,已经足够。
卉满迟疑道:“你说过,你不会跟我结婚的。”
“那是之前的事了。”
她沉默了会:“你真的想好了吗?你有这么多钱,跟我结婚那些大股东同意吗?”
“有这么多钱,不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那想想也是很可悲的。”
谢观用绅士口吻换了个语气:“换句话说,有钱是为了跟你在一起,你喜欢这个解释吗?”
卉满沉默不语。
谢观权当她默认了:“我们的婚礼一定要隆重。”
“我不想要那么多人知道。”
谢观微微一顿:“好,那听你的,可以举办的私密一些……婚纱呢,你喜欢什么风格的,之前那个意大利设计师的怎么样?”
“我想把婚纱变成绿的。”
谢观跟她对峙了一会。
“你认真的?”
新郎服该怎么挑才能跟她那绿油油的色彩搭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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