卉满站在门口,直接问:“你们来做什么?”
“来请你,放过股市。”为首的中年男人对她做了个请的手势,她走过长长的地毯,欣然坐到了主位上。
“所以你们今天都是来求我是吧,你这个带头的是谁?做什么的?叫什么名字?”
她这么问出来,令在场气氛僵直难堪,不过众人修为高深,经历了许多风浪,都没有表现出尴尬神色。
为首的男人对三号助理看了眼,神色波澜不惊。
三号助理低头在卉满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卉满神色震撼,反应过来后,有点意味深长地看着那个男人。
“大人物啊,这位子你要坐吗?”她问他。
“不必了,那是你的位子,如你所言,我是来为他们,为股市求情的,还请卉女士给几分薄面吧。”
卉满挑挑眉:“求什么情啊,我券都还了,这不已经停手了么。”
“我知道,除了股票市场外,卉女士还在期货市场有很多头寸,你眼光独到深远,但如果这些头寸迟迟不平的话,恐怕又要酿成下一场危机了。”
“危机也不是我酿成的呀,我只是在规定之内做了交易,你们比不过我就说是危机啊。”
她做了个抓牢攥拳的手势,对满屋子的人扬起下巴:“我要把这群人的钱都挣到手。”
她的贪婪很纯粹,很可怕,就像动物,猫要吃鱼,虎要吃肉,弱肉强食,天性使然,谁都拦不住。
这间屋子的所有人都是待宰的鱼和肉,都不寒而栗。
“是,我措辞有误,还请卉女士见谅了。”谈判的男人略微抿了下唇,其他的董事们都低着头,犹如寒芒在背。
“我手里的期货头寸也没有那么多了。”她眸光狡黠,想探探底细。
男人叹口气,威正言辞,冲她比了个手势:“你手里最少这么多资金,不是吗,停手吧卉女士,利益蛋糕就这么大,再这么下去,期货市场也要废了。”
卉满神色一凛,没想到他知道的这么详细。
果然,权力大了就是有好处。
但野性难收,她总不能不吃肉。
她有点犹豫地看了眼三号助理,又看了看另外两个助理,他们手里捏着冷汗都对她点头。
最后,她不情不愿说:“好吧,本来我能挣更多钱的,就送你一个人情吧。”
在座的利益相关的所有人都如蒙特赦,肩膀放松,重重喘气。
卉满在这时微微一笑。
“不过么,我也有要求啊,我跟这些在座的老头们大都有仇,要我这么放过他们不太可能啊,我这人可是有仇必报的啊。”
“把谢家,晏家,家族里的长辈们晚辈们都叫来,我要让他们赎罪!”
她声如洪钟,一石激起千层浪。
很快,谢家晏家的人都集中在了会议室里。
谢老爷子躺在轮椅上被推来,明显气愤难平。
“你这个流氓!”
“你们一群老头喊我流氓?”
卉满喜欢看到他这副无能狂怒的落败样子,对着一群老头无情奚落道:“老家伙们,你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谢老爷子破口大骂:“你这个毒妇,是你在让时代倒退,你让我们的股价退回十年前!”
“随你怎么说,反正你要被淘汰了。”她站起身,慵懒地伸了个懒腰。
众人谴责她:“你这个恶毒女人,你难道没有道德吗?”
卉满笑了:“该谈利益的时候你跟我谈道德,该讲仁义的时候你们却自私自利霸占了我的一切。”
“谢观在重症监护室里躺着,你们欺负我们孤女寡母时,也没讲道德啊。”
“所以你们这群老东西,是什么双标狗?”
“你——”
“你先给我闭嘴,我要提要求了。”
卉满看着泰然危坐的大人物,对他提出了自己的条件:“让我放过他们这群双标狗是吧,好啊,做狗不是很行么,汪两声来听听。”
谢老爷子险些被气出心脏病。
“你这个目中无人的女人,你提的要求太过分了,简直在侮辱我们。”
“就是要侮辱你们,不然我怎么解气呢。”卉满不以为意道。
中年男子出来调停:“还有没有别的,更……柔和友好一点的条件,没必要搞这么偏激。”
“没有了,我就是睚眦必报的这种坏性子。”
她抬手对他们一指,那横扫一片的指法,让所有人的脸沉了下来。
他们就像许多只秃鹫那样,瞪着数只黑黑的眼睛,抿着唇公然盯着她看。
看什么呢,无可挽回地看。
卉满环扫众人:“啊,我说你们啊,之前咬我的时候不是一个个都叫的很卖力么,怎么,现在不会叫了。”
卉满耸耸肩,跟三个助理一起欣赏他们的表演。
僵持了一段时间后,谢宴两家每个人都汪了一声,她悠闲看着他们,大仇得报的快感如此爽辣刺激。
只是唯独缺了谢桉,无力回天后,他彻底销声匿迹了。
这场历史铭记的东亚股灾使卉满成了极具争议性的人物,她的名字作为投机派的代表人物被后世并列排在偶像利弗莫尔和罗格身边,介绍栏里写明他们都是举世罕有的传奇大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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