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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2)

      又走了一趟洗手间,更换衣服顺便把大纲再度被退稿的事告诉了叶知秋,也跟他说了自己有点后悔真的拒绝了这个机会。
    叶知秋在电话里夸奖她做得好,「不要怀疑!这个决定是正确的,待会我来接你下班,吃炸鸡庆祝一下如何?」
    「我要吃半半!」指的是一半原味一半辣味的韩式炸鸡。
    「好,再配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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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小琦吃了一口麵,争取时间思考。直接跟祁筱涵说要帮她找出死因好像太唐突了,凌小琦把麵咽下才说:「让鲁爷爷也看看你,看你身体怎样。」
    祁筱涵听到这句就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撅起小嘴幽幽地说:「我又没有身体……」
    凌小琦「啪」的一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急忙道:「身体是代名词,就是看你气息那些还可不可以,你之前的气息太虚弱了。」
    「现在已经恢復了,那就没事啦。」祁筱涵说。
    「你不想投胎吗?你在人间滞留一年多两年的时间,一定是有别的原因,鲁爷爷可以帮你的啊!」凌小琦说话诚恳,祁筱涵也感觉到凌小琦是想帮助她。
    「投胎吗?」祁筱涵低下头想了想,再做人是很好,但是要她忘记这一世所发生的事,她又捨不得,再说,她并不想离开家,「我觉得现在也不错。」
    「可是你不能以鬼的状态永远存在的,总有一天会消散的。」凌小琦说到后面愈来愈小声,怕会令祁筱涵感到不舒服。
    「你咀咒我。」祁筱涵撇撇嘴不满地说,但这口吻听起来更像是撒娇。
    「这是事实,正如人一样,没可能有永生。」凌小琦显得有点为难。
    「还是不要……」祁筱涵摆手摇头,坚决不要。
    「为什么?难道灰飞烟灭都不要紧吗?」
    「灰飞烟灭?」
    祁筱涵睁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凌小琦,惊得嘴巴张口了都合不上。
    「是真的,不是吓你的。没有鬼可以一直以鬼的状态存活,不是灰飞烟灭便是投胎,只有这两种选择。知道自己怎么死的,才能去投胎。所以,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的建议?毕竟鲁爷爷比较有经验,可以给你帮助的。」凌小琦继续游说。
    祁筱涵内心几经挣扎,还是摇头。
    「为什么?灰飞烟灭都不怕?」凌小琦不解。
    祁筱涵不安地绞着手,低声地说:「我不想出去……」
    「不想……出去?」这个回答更令凌小琦不解,试探问道:「你宅在家两年,不无聊吗?」
    「我……」祁筱涵抬起头,看了眼凌小琦又别过头,嘟着嘴说:「我很想出去没错,可是外头很恐怖,又多恶人,又多恶鬼……」
    「等一下……」凌小琦手持的那双筷子定在半空,指向祁筱涵,似乎抓到了祁筱涵说话的重点,「你怕鬼?」
    「不行喔!」祁筱涵倒是说得理直气壮的。
    「可……你是鬼耶……」凌小琦笑了出来,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看凌小琦在笑话自己,祁筱涵皱皱鼻子,装了个鬼脸,不服气地说:「我是鬼就不能怕鬼喔!奇怪……」
    「怕鬼的鬼,我还是头一次遇上呢!」凌小琦依然笑着,但收敛多了,「没事的,别怕。」
    「吼!」祁筱涵瞪着凌小琦,装作凶巴巴的。
    凌小琦笑了笑,低头吃了几口麵,避开祁筱涵的目光。想了想才抬起头说:「要不这样好了,你忍耐一下住在竹筒里,到了我再让你出来。」
    「不要!」祁筱涵反应非常快,立即就拒绝了凌小琦的建议,完全没经过思考似的。
    「暂住在竹筒有那么为难吗?」凌小琦不懂。
    祁筱涵别过头,望向天花板,喃喃地说:「里头很黑,我怕。」
    凌小琦忍不住又笑了出来,祁筱涵还以一记兇狠的目光,凌小琦才乖乖收敛她那灿烂的笑容。
    「我不封口就不黑啊!」凌小琦笑着说。
    「其他鬼不会发现我吗?」祁筱涵认真地问。
    「正常是不会的,如果真的发现也没关係,有我在。」凌小琦拍拍胸口保证。
    「这样喔……」
    祁筱涵看来是接纳了凌小琦的建议,正当凌小琦想跟她约时间的时候,祁筱涵忽然指着凌小琦身后大喊:「啊!小强!」
    凌小琦回头一看,原来角落有一隻蟑螂在爬动。
    难道祁筱涵一隻鬼的时候就没有遇到过蟑螂吗?凌小琦又转过头看了看祁筱涵,看她那受惊的模样,甚是好笑,祁筱涵是名副其实的「胆小鬼」。
    「真不知道这两年你是怎样过的……」
    凌小琦摇摇头,放下手中的筷子,给祁筱涵消灭蟑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