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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

      “我是商陆的妻子,他尸骨未寒,你如今的行为是背主,死誓的代价你承受得起吗?”
    想到死誓,她多了几分底气,却看见他俯下身子捡起绒花,细细拍落上头的灰尘。
    魏枕玉幽幽问:“妻子?你和商陆成了亲?还是结发昭告神佛,你们是夫妻?”
    韶宁心头一震,她确实没有和商陆拜过堂,欲反驳,又听见他道:“死誓只让我保护夫人,没说是以什么身份。”
    他强势地牵上韶宁的手,她那点挣扎在他眼底不够看。
    有几位旁人驻足准备看好戏,魏枕玉把韶宁拥入怀中,冷眸扫过他们。
    他们纷纷收回眼,快步走了。
    “光天化日之下.....”
    魏枕玉打断她的话,“再闹大些,说不定就让仙家知晓了,他们如此忌惮鬼垩楼,一点细微的动静都不肯放过。”
    感受到她的挣扎变小,他再掀起韶宁帷帽时,她气得眼眶发红,黑白分明的眼中泛着水光。
    魏枕玉心软,将绒花插入她的发间,与她牵着的手改为十指相扣,“夫人就算是块坚冰,也要被我融化了。为什么就是不承认呢?”
    韶宁低下头,抹抹眼泪不说话。
    她对魏枕玉不是完全没感觉,但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
    她抹着眼泪,突然想起了商陆。
    她好想他。
    两个人闹了矛盾,没有等到入夜看烟花便回了木楼。
    夜里准时响起烟花绽放的声音,魏枕玉送来的饭菜韶宁没有吃。
    她不看他,“你让我再考虑一下吧。”
    “好。”
    魏枕玉心知她又退步了一点,收拾凉透了的饭菜离开。
    韶宁坐在屋里,隔着交错树枝只能看见烟花的边角,各种花色都有,很稀奇。
    她低下头,手里两支绒花。
    一支是商陆送她的,上头的珠子掉了一颗。韶宁以前常常拿来把玩。
    她看了两支绒花许久,把残缺的那支放进了盒子了。
    将另一只绒花放在梳妆台上后,她揉揉微肿的眼,脱鞋上床睡觉时听见窗户响动。
    她以为是魏枕玉走前没关好窗户,起身去关,手刚搭上窗扉,一个黑漆漆的东西拱开两扇窗,探出个头。
    是个黑色的小松狮犬。
    四目相对,它哭得比她还惨。
    茶色瞳孔泛着水光,松狮犬看了她许久,张嘴极小声地叫了一声,“......汪。”
    呜呜呜呜为什么老婆身上有其他男人的气味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我才死了一年......呜老婆就不要我了呜呜呜呜......
    说好的先来后到呢呜呜呜呜呜呜......
    看着这双茶色瞳孔,韶宁一时慌神,以为看见了故人。
    随即反应过来,商陆那般强势的性格,怎么可能哭呢。
    兴许松狮犬才是本体,商六爷彻底释放自我。
    她不知道这些,伸手把松狮犬抱下来,摸摸它蓬松的毛,“你是哪家的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松狮犬眼泪汪汪:“.....汪。”
    因为我是没人要的流浪狗呜呜呜......
    第234章 商宁魏:于轮回中重逢
    她把可怜的小狗狗抱在怀中,它身上很干净。
    韶宁把狗抱上床,在熄灯前瞧了一眼桌上的绒花,问:“我现在眼前有两个人,一个是已亡的前尘旧爱,一个是朝夕相处难以拒绝的新人。”
    “你说我选谁好呢?”
    前尘旧爱松狮犬几乎又要掉下泪来,它嗅到了那股气味来自魏枕玉。
    它小小的脑袋里装满了疑惑和怒气,不懂对方偷家的意义何在。
    真贱啊。
    真贱啊。
    真贱啊。
    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商陆躲过了无数明刀暗箭,因为魏枕玉在暗地里疯狂追杀他。
    为了活着见到韶宁,商陆将自己的灵魂困在狗的身体里,一时半会无法恢复人身,也无法说话。
    跟狗没有什么区别。
    松狮犬的眼眶里装满了泪,它终是没躲过偷家的这一箭。
    当时商陆以为魏枕玉又有什么阴谋诡计,不召集众仙家一同追杀自己,非要对外宣称商陆死亡,又要派人暗地里疯狂追杀他。
    原来目的在这里。
    魏枕玉跟狗没什么区别。
    真贱啊。
    它哭着钻进韶宁的怀中,碰到伤处,一声不吭。
    韶宁不知它身上的伤,她也不期求从一只狗身上得到答案。
    她觉得这只狗很熟悉,更多的是可怜它,韶宁把它抱在怀里,带着各种思虑入睡。
    第二日她醒得很早,松狮犬湿热的舌尖舔着她手腕。见着她醒,它没叫,茶色瞳孔盯着她不转。
    韶宁前倾身子吻上它额头,“如果你没有人要,就留在我这里吧。”
    松狮犬恢复了商陆平日里沉默寡言的模样,只是后头的尾巴在快速摇动,高兴得要飞到天上。
    一人一狗温馨的气氛很快被打破,魏枕玉推门而入。
    他沐浴在温暖日光中,将装着热水的面盆放在一旁,“今日怎么醒这么早?”
    韶宁没答话,他看向她身边的松狮犬,后者目带恨意,恨不得杀了他。
    夺妻之仇,不共戴天。
    魏枕玉见这只狗只是个凡胎,以为只是个怕生的狗,“哪来的狗?看起来不亲近人,是条咬人的恶犬,把它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