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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章

      大掌柜听了这话,一颗心都稳稳放到了肚子里。
    研春堂在外面是争不过玉蕴堂,但他把这药的秘方直接献给朝廷,由朝廷对研春堂封赏肯定,再由官路将研春堂手里的药,全部铺下去。
    玉蕴堂就是再厉害,还能跟官府相比?!
    这会儿大掌柜由着太医院安置,直接住在了太医院的客院里。数月未曾好生睡上一觉,此刻再没有比这太医院,更安稳的床榻了。
    他闭起眼睛,径直陷入了黑甜乡中... ...
    而太医们则把他细细写下的药方与制法,相互传着都看了起来。
    原本众人都好奇,到底是什么药方制成的成药,效果比汤药还卓著。当下细看起这药方,都觉用药之思路,确实不同一般。
    但却有人看着看着,就皱起了眉头来。
    “不对劲啊,这药方怎么看着有些眼熟?”
    太医院里,可不止一人觉得眼熟,还有好几个人都觉得这药方似曾相识,分明就是在哪见过。
    其中一位年轻医师站起了身来,另外觉得眼熟的几人也都站了起来,说话间就要往外面去。
    有人问他们,“你们这是要去做什么?”
    他们捏着手里的药方,“这方子我们数月之前,恰就在岁初那见过,我们去找他问问。”
    他们要去大长公主府,找白春甫,好生问问这所谓研春堂的秘方,到底是谁人拟出来的。
    ... ...
    大掌柜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醒了还在勾着嘴角笑。
    但这里到底是太医院,而他也是献上秘方的研春堂大掌柜,不能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可他心里却忍不住地想笑。
    玉蕴堂做出来的秘方,被他窃了九成又破了一成,在陕西卖的遍地开花,虽然挣的钱后来都压到了省外,又赔进去一些,但此番献到京城,只要太医院收了,往后这个药方就同玉蕴堂再不相干,而是他研春堂的方子。
    这会变成朝廷公开救人的方子,而得到朝廷嘉奖的也只能是研春堂。
    什么玉蕴堂?从今往后再没有人知道了。
    这种事,实在是让大掌柜不笑都有点难。
    他这一觉睡醒,天都快黑了,正想找人打听一下,太医院各位太医对这方子是何看法。
    不想刚从床上下来,房门忽然被人踹开了来。
    火把的光亮腾得映到了大掌柜眼里,他还没看清来人,就被官兵直接拿住,反剪了双臂压跪在了地上。
    大掌柜大惊失色,却抬头看见了一身银白色锦袍的男人。
    “白、白六爷?”
    白春甫轻哼一声。
    “原来还记得我。我先前在西安的时候,就提醒过你们,莫要行欺行霸市之事,没想到你们不仅继续为非作歹,今次,更是窃取旁人的药方充当你研春堂的秘药。”
    他直接说了过来。
    “欺行霸市,窃人秘方,恶意打压,我看你这研春堂,真真是开到头了。”
    他话音落地,大掌柜倒抽一口冷气。
    “这、这... ...你怎么知道?”
    白春甫说真是不巧,“早在数月之前,玉蕴堂的东家就写信把方子给我看过,我也把这方子给太医院诸位同僚都看过。可你却说来到京城,说这是你的方子。你是当我们这些人,看过就都忘了吗?”
    他说得轻描淡写,大掌柜却只觉脑中轰响一片。
    怎么会,怎么会... ...他怎么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砸了自己的脚?!
    *
    大掌柜直接被太医院的人,扭送进了官府,研春堂数月以来的所为,登时就被所有人都知道了。
    白春甫这才晓得玉蕴堂竟然遭遇了这番缠斗,他不清楚邓如蕴眼下在做什么,但研春堂把药方献给了朝廷,药方是不可能再退回去了。
    他立时让竹黄回西安,只能让玉蕴堂派人前,来把献方给朝廷的事情做完。
    没想到竹黄前刚出了门没多时,竟就回来了。
    他一溜烟就跑进了白春甫的书房,“六爷,玉蕴堂里,有人已经来京了!”
    白春甫一怔,当即从书案前站了起来。
    “是她来了?”
    他这么问,竹黄挠了挠头,“倒不是邓东家,是秦掌柜来了。”
    白春甫闻言微顿,又缓缓坐了下来。
    男人长眉坠落,眉下的泪痣也如沉入湖水之中,闪着安静的光。
    “原来是秦掌柜... ...他缘何这会来了?难道是来献药?”
    竹黄说正是来献药的,“邓东家察觉了那研春堂大掌柜的动静之后,立时就让秦掌柜赶过来了,好在您没让研春堂得逞!”
    白春甫倒也不居这个功。
    是蕴娘自己的东西,他只是替她守好罢了。
    这会他吩咐了竹黄,好生照看刚进京的秦掌柜,“玉蕴堂献药后便是立了大功,朝廷的奖赏应该很快会下来。”
    竹黄应声去了,回来时候说秦掌柜想来府里给白春甫请安,白春甫倒也想要问问他关于玉蕴堂和蕴娘的事,但公主殿下却让人送了时文过来,令他好生读书。
    如今他已不再研习岐黄之术,只跟着大哥读四书五经,准备来年应考。
    他没见秦掌柜,只通过竹黄让秦掌柜给西安的人带个好。
    然而连着几日坐在书房里,那四书五经是一点都看不进去。反而一旁放着的蕴娘写来的信,厚厚的那么多纸页,他翻看了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