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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严言:不行,球球最近一直生病,换一个地方我怕水土不服再闹不舒服。
    沈仲轩:那行,再找时间就是。你别太累,别绷得太紧。
    嗯。
    天黑透了,严言说:豆豆已经放学了吧。
    沈仲轩:雇了个阿姨,我实在顾不上来。
    严言看着面前的他,面色清冷,沈大哥,豆豆需要的是个妈妈,你总不能一直单下去吧。
    沈仲轩垂眼看着她,鼻尖挺翘,常常用这里和豆豆碰鼻子玩耍,他说:没机会,顺其自然吧。
    我先回去了,你好好照顾球球。
    他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其实是叶辰没有福气他凝视着她,却又好像在和自己说:怪不得谁。
    严言叫住他,走到他跟前轻轻的说:其实陈景行没有插手高利贷的事情,是吧沈大哥。
    沈仲轩笑了,偏过头去。
    房间只开了一盏壁灯,昏黄灰暗,但是房间外面就是马路,路灯照进来,车辆行驶就会留下斑驳的影子。
    沈仲轩手稍稍伸出一截,又猛地退回来。
    光影稍纵即逝、从来就不是他能掌控的。
    有没有其实你都会生下球球,沈仲轩凝视着她,是不是?
    她回头看了一眼熟睡的女儿,嘴巴嘟囔,似睡得不舒服揉了揉眼睛用力伸展了一下身子翻身后继续睡。
    是严越醉酒偶然说出来的,其实也不重要。
    严言知道只不过是她钻了牛角尖,非把父亲去世的缘由全部推在他的身上。
    没道理,没办法。
    她轻轻笑了笑,结果都一样,以前身份横在那里,我想着总有一天得分开,后来因为那个契机分开还松了口气。
    沈仲轩还想说些,最终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
    陈景行来得很不巧。
    球球醒来要吃奶,严言一向避免在人前哺乳,病房的门是镂空的,从那扇玻璃门前里面的场景看得一清二楚,在此之前她特地把灯都关了,陈景行却以为母女两个在睡觉,轻手轻脚进去后,看见床上没有人就四下寻找,走到在靠墙的位置才发现......
    深紫色的毛衫褪到前襟,皮肤白皙透明,球球的嘴巴一张一合,有节奏的吮吸。窗外的路灯灯光洒在她的身上,一览无余。
    相同的灯光打在他身上,形成高达修长的剪影投在地上投进她眼里。
    严言被吓了一跳,看清楚来人后厉声喝道:转过去!
    陈景行愣了愣,眼睛却移不开。
    快点转过去!她又喊一遍。
    这才听清楚她的话,陈景行走到窗边把里面的窗帘也拉上。脑子里却循环放映方才看到的场景,停不下来。
    她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轻轻贴着额头,不知是热还是害羞她整张脸堪比天边的火烧云不禁让人想触碰抚摸。衣衫半褪,露出白皙的、柔软的,那些他曾经熟悉的画面如潮水汹涌般袭来,他能清楚描绘那具身体上每一个弧度,他甚至能回想起指尖划过每一寸肌肤时温热的触感。
    不能再想,越想身上越燥,真是要命!
    我先出去,好了叫我。
    说出口才知声音沙哑成什么样子,房门合上的声音太响终是惊了球球。
    严言看见床尾胡乱搭好的大衣,她懊恼地穿好衣服,明明直接说让他出去就好,非要多此一举。
    陈景行洗了把脸才进来的,他的下颌勾勒出完美的线条,进来时还在滴水。
    他看见严言的脸依旧通红,球球明显吃饱喝足了在床上快乐的翻滚。
    一般两岁该断奶了。他似喟叹,看着她滚来滚去突然看他一眼又想笑。
    严言看着他,今日穿了一身深蓝色的西装,宝蓝色领带打的一丝不苟,放在床尾的大衣与西装颜色相仿,头发也像刚修整过。意识到自己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许久,她偏过头去看小家伙已经爬到陈景行跟前。
    慢慢让她有一个适应的过程。
    她想起小区的一家邻居,孩子才六个月就要断母乳,据说是六个月后母乳就缺失营养,而且妈妈要上班无法保证按时喂养。她几次从楼前经过,都能听见孩子撕心裂肺般的哭声。妈妈为了断奶,自己住在娘家一个月才回来,等回来后,孩子已经认生。
    严言说:搭配着稀粥之类的,让她逐渐适应后再说吧。
    陈景行抱起球球,许是第一次见爸爸的领带,只抓着不放。
    严言说:你穿这么正式干什么。
    陈景行低头看了看,领带已被小家伙揪乱。今天去办户口需要照相,伯母说别掉范儿。
    这次他来得匆忙,从未预料过后来一系列的惊喜,随行衣物只带了平常的两身,最简单不过的休闲装。想起严母昨日最后离去时又返回来上下打量他,眼神露出不满。他问怎么,严母疑惑地说:我记得你以前你很怎么说呢,看起来就比较牛逼的那种,现在怎么怯生生的模样。他一早从医院出去就在商场购买了一身行头,北漂接他时瞪大双眼。
    或许一个人在外,活得糙了,就什么都不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