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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我说、我说……”
    李成玉再也硬气不起来,手掌里的伤让他相信,自己如果不配合的话,虽然不至于丢掉性命,但这人真的会刺瞎自己的眼睛。
    黑衣人把手往上抬了抬,催促他,“快说。”
    “有两万即将入城了,会从城北处入城,还有两万约在第二日从城南入京……”
    李成玉又怕又急,只觉得本就干渴的喉咙像是要冒火一般,他心不甘情不愿地说完后,只觉得喉咙的火烧到了心脏,乃至全身。
    李瑾玉欺人太甚,他如今已经残废,竟还让人伤他手掌,就为了套出他的四万兵马。
    越想,心里的气就越盛,竟盖过了害怕与恐惧,让李成玉大着胆子出声为自己辩驳,“四万兵马何足挂齿?陛下未免也太杞人忧天,只要陛下放我离开京城,我自找山头安度余生,兄弟一场,陛下不会赶尽杀绝吧?”
    “若王爷所言所属,想必陛下会有所定夺。若王爷说的是谎话,那么……”黑衣人将匕首在李成玉面前转了转,道,“我还会再来见王爷的。”
    说罢,黑衣人收起了匕首,从窗户离开了。
    就在李成玉千呼万唤喊不来人,只能自己拖着残足爬下床,去找东西给自己包扎手的时候,黑衣人已经入了宫,并把消息一五一十告诉了宋扬。
    宋扬稍加思索,又问了系统后,才对李瑾玉道,“城南百里外确实有地面震荡的迹象,城北倒是安静许多。看来李成玉说是真说了,就是说反了。”
    黑衣人摘下面纱后,露出了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庞,竟是福履轩的程岁。
    程岁跟在宋扬身边时间也不短了,虽不知道为什么宋扬总是能知道一些不可能会知道的事,但是次次应验,且陛下也都深信不疑,他自然也全然相信。
    “他居然敢撒谎。”程岁不顾皇帝在场,颇没规距地将手指头按得咔咔作响,“要不要属下回去戳瞎王爷的眼睛?”
    “不必。”宋扬摇头。
    今夜让程岁去郡王府,也是为了知道他们大约在哪天会动手。
    如今京内形势严峻,虽然宋扬与李瑾玉日日都在筹谋,但到底是他们在明,李成玉在暗,多少得防着些。
    “你今夜去郡王府可有人拦你?”
    程岁摇摇头,“并未。”
    李成玉残疾后,性格古怪乖戾,听闻下人倒的水稍烫了一分,就得吃板子,甚至有人因给李成玉穿裤子时手脚慢了些就被拉下去乱棍打死了。
    三郡王府内死一个人就要补一个人上去,宋扬在人市花了不少钱,才将郡王府内的人手一个个换成他的人。
    “如此甚好。”宋扬知道自己换的差不多了,“三郡王府如今被看管起来,已经密不透风,他李成玉也只是强弩之末罢了。”
    李成玉如今心系兵马,妄想一仗取胜,哪里还有闲心去管三郡王府内的下人,恐怕今夜他流血致死没人给他包扎伤口之时,他方能醒悟郡王府内除了个陈怡茹,再无人向着他了。
    既然他被软禁起来,那便能一心对付外面那四万山贼了。
    两万兵马前后脚入京,其目的无非是第一波与李成玉接头再看京内形势,若是形势不对,哪怕第一批折损了两万兵马,第二批大可不入京,再蛰伏个三五年,只要他李成玉没有全盘皆输,他日若想卷土重来,仍然值得忌惮。
    所以此次定要将他们一举拿下,四万兵马,一个都不能少。
    李瑾玉与宋扬这几日也想了个法子,虽成本巨大且颇为冒险,但确实能将其全部捉拿的最好办法。
    “你去传口信给公主府。让公主明早便带兵前往城南,随时准备应战。让驸马爷即刻入宫,朕有要事要交给他去办。还有飞扬楼,一刻也不需松懈,眼睛要时时刻刻盯着城南!”
    “是。”
    程岁行了个礼就退下了。
    宋扬从角落一个不起眼的红木箱子里抱出了一件件衣服,其中有官员服饰、贵妃服饰,甚至连皇帝才能穿的龙袍也有。
    屋内只剩下两人,若有其他人看见这似真似假的龙袍非得吓死不可。
    “大郡王那,我已经让人去通知一番了。”宋扬捋了捋整个计划,又掰出手指头来数,半晌后才满意地点点头,“演员道具都就位了,我倒有些迫不及待了。”
    宋扬倒是想看看,李成玉作为原书“男主”,到底还能如何力挽狂澜,挽救颓势。
    若是不能,那这便是他们与李成玉的最后一战。
    李瑾玉摸了摸他的头,又牵起他的手,没想到手中竟一片濡湿。
    “没事的,此战,必胜。”
    第109章 贺山明
    大雪纷飞,城南外的两棵常青树被雪花落满了枝桠。远远望去,两棵高耸入云的大树竟像两座雪山一般,让树旁的茶水摊老板愁眉苦脸。
    “张老板,你这儿的茶不会是取树上的雪煮成的水泡的吧?”
    张老板横眉一竖,指着一棵常青树道,“这树上的雪不知道有多少鸟粪鸟尿!我这儿的水可都是从山上的泉眼里取出来的水!”
    客人捂嘴直笑,又道,“这大冷的天儿,人都不出来活动了,哪来的鸟儿?”
    寒冬已至,京郊外都少有人走动,但平日里还有讨生活的小贩四处叫卖。
    不知为何,今日人却格外的少,就连京城内闹哄哄的声音都减了几分,张老板双手揣在袖子里,愁眉苦脸道,“这日子,越来越不好过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