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季槐谦听着他的解释,却沉默着不再开口,楚辞被他的眼神逼得有些不耐烦:“叔叔,你不会觉得,我和推季宴礼那个人是一伙的吧?”
面前的男人没肯定也没否定,但迟迟不说话的态度让楚辞觉得十分委屈和无语。
“我和季宴礼是很好的朋友,我没有任何理由害他。”楚辞回答。
这时候,季槐谦才轻启薄唇,幽幽说道:“我知道你,你的父亲之前因为赌博去世,外面欠了一屁股烂债,你家里的紧急情况本身就不太乐观,我一开始就怀疑季宴礼怎么会和你这样的孩子关系这么好——”
他的话没说完,楚辞却听懂了他下半截话的意思。
就是说他一个没钱的孤儿,和季宴礼当朋友的目的就是为了他的钱呗。
楚辞简直快气笑了。
他好想撬开这人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不好意思叔叔,我和季宴礼只是普通同学和朋友而已,而且我年纪这么小,能有这么多心思么?”
季槐谦对他不太平和的态度没什么反应,只微微扬起下巴:“每一个人都怎么说。”
“我也不打算和你废话了,从今天开始,你最好不要和季宴礼再有接......”
“不,和他没关系!”
季槐谦的话还没说完,另一边便传出一声略微虚弱沙哑的呼喊,一听到这个声音,原本坐在椅子上掉眼泪的江月顿时站起来,跌跌撞撞往病床的方向跑,高跟鞋与地面碰撞,她跑过去,紧紧地抱住季宴礼。
“小礼,小礼你醒了,太好了——”江月哽咽着,手一下一下轻轻拍打着季宴礼的脊背,“吓坏了吧,我可怜的孩子。”
季宴礼摇摇头:“我没事,母亲。”
随后,他抬眼看向跟在后面的季槐谦:“这件事不是楚辞的错,和他没关系,他不会害我。”
季槐谦皱着眉:“小礼,知人知面不知心,也许你俩关系确实好,但不是每个人都是你了解的。”
“我就是了解他。”季宴礼斩钉截铁地回答,“谁都有可能会对我不利,但楚辞不会。”
悬挂在输液架上的药瓶晃了晃,透明的滴管中坠落下一滴液体,站在床边的季槐谦对上季宴礼的眼睛,少年轻拧着眉心,眼底裹挟着一股无法撼动的坚定,一向说一不二的男人张了张唇:“小礼,你变了太多了,以前你从来不会这样和我说话。”
说着,他故作失望的样子,长长叹出一口气。
“但这件事,不管你想和我吵架也好,还是又要闹离家出走也罢,没得商量。”男人的语气里夹杂着不容拒绝的威慑力,“否则,我会安排你立马转学。”
季宴礼喉间的喉结滚动几下,他轻轻推开环抱住自己的江月,低声回答;“我不会走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想故意气他,季宴礼又补充一句。
“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走的。”
“你——!”
季槐谦双眼一瞪,垂放在身侧的手紧握成全,见他语气不妙,江月连忙过来当和事佬:“小礼,怎么能这么和你爸爸说话!不许说这么不吉利的,快呸呸呸!然后给你爸爸道歉。”
说着,她拉着季宴礼的衣服晃了晃。
季宴礼反而紧抿唇角,刻意和他们对着干似的,半天不说话。
站在最后的楚辞眼见着周围气氛不妙,圆圆的眼睛左右瞄了瞄。
【想不到吧,季宴礼叛逆期这个时候开始发作了。】
【哼哼,你们三个就吵吧,楚哥恕不奉陪。】
这么想着,楚辞默不作声往后退了几步,正想神不知鬼不觉得离开,岂料季宴礼突然目光一转朝他的方向看过去,喊道:“楚辞,你过来。”
这一句话,直接让在场其他人的注意力全都聚集在了楚辞身上。
楚辞眨巴眨巴眼,盯着这些赤|裸裸的目光,尴尬地挠了挠头。
【天杀的,该死的季宴礼。】
【有一种要拉我一起下水的美感。】
他磨磨蹭蹭地转身,抬脚,短短一小截路被他硬生生磨蹭了好几分钟。
“干、干嘛。”楚辞凑到季宴礼身边,对面江月和季槐谦的目光投射在他身上,楚辞被盯得浑身不自在。
下一秒,季宴礼猝不及防紧紧抓住他的手。
楚辞:“!!!”
说时迟那时快,他的动作显然让季槐谦诧异一瞬,接着,季宴礼义不容辞地对季槐谦说:“楚辞除了是我最信任的朋友。”
“还是我喜欢的人。”
楚辞:“??!”
【不是,哥们儿,我刚刚塑造的是好兄弟人设来着!】
【你怎么说崩就崩啊!!】
【你爹你妈的眼神像是马上就要摇一车面包人来揍我了!】
【你就是这样拉我下水的??!】
【这种方式的见家长太刺激了,我不要啊——我不要啊——】
楚辞扭动自己的手腕,企图从季宴礼手中挣脱开,不料对方得寸进尺地越握越紧,甚至还用指腹蹭了蹭他的手指。
楚辞欲哭无泪。
“小礼,不许开这种玩笑!”季槐谦眉心蹙得仿佛能夹死十只蚊子,他的目光在季宴礼和楚辞紧握的双手上徘徊,“你们两个都是男的,怎么能......”
季宴礼打断他的话:“宋启辰不也是男的,你们还让我和他结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