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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节

      面对夏越瞬间认真的表情,田青哭笑不得:“至于这样么?”
    夏越看着他。
    田青投降:“真没什么,就是听人说过,这小子是个硬骨头,一般人啃不动。”
    夏越不放心:“还说了什么?”
    “也没什么,真要有事儿,就凭咱们这关系,我能不告诉你么。”田青点了根烟,转头看向人群中间的李清然,目光中满满的都是欣赏和眷恋。
    夏越看着,忽然觉着,也许田青对李清然是认真的也说不定。
    不然几次有事,田青都全力的出手帮忙,还不是看在李清然的面子上。
    剪彩仪式很快就结束了,众人都转移到饭店去吃饭。
    夏越最不喜欢这种场合,又觉着屋里都是抽烟的人,空气不好,拿着电话出门透透气,想给孟怀远打个电话,把田青的话告诉他。
    屋里热闹非凡的都是人,外面却凉风习习感觉很好,结果夏越刚拿出手机,突然脑袋被什么东西重击了一下,顿时疼的浑身发软,往前踉跄了一步,手里的手机也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第二百零一章 遇袭
    这辈子的夏越很少挨打了,通常能跟他动手的,只有孟怀远和他妈妈,不过这两个人也偏重于掐拧等惩罚方式,这种上来就一通拳脚的打法,夏越很久没有尝过了。
    不过他不得不说,自己的身体不如上辈子结实了,这也难怪,上辈子他跟野草似得,没人疼没人爱,身体就也像野草一样坚韧,如今他在家里被捧成掌上明珠一般,身体也开始娇贵起来,动不动就头疼脑热的。
    这要是放上辈子,他能连续挨两顿打,仍然能爬起来,现在他刚让人踹了一顿,浑身就已经疼的展不开了,只能先把脑袋捂住,心里一边想着想着,什么时候能被人发现,一边张口大喊。
    但是很快,就因为他喊的太厉害,有人抓起他的衣领往角落里拖,他再想张口,却被人死死的捂住了嘴。
    这时听着人说:“夏老六,这可是你亲侄儿,打坏了,你下得去手么?”
    “呸,这小逼崽子,跟他妈一个逼样,打死他才好呢。”
    他本能的呜呜直叫,拼命的挣扎。
    他早想到是夏老六了,但是没想到,夏老六能这么下死手。
    这傻逼,让人当枪使了,还这么劲儿劲儿的!
    其实,夏老六这些天吃瘪,心里一直都气不顺,再加上石强给跟前火上浇油,还给他联系了几个人,说是要在剪彩的时候闹事。
    但是等到了以后,这帮人看里面什么人都有,就开始有点害怕了,这连公安局的派出所的人都给这儿呢,借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上去闹啊。
    所以这帮人就一直在跟前等着,从剪彩一直跟到饭店。
    夏老六远远的看着,屋里那么热闹,心里妒忌的更胜,正当他们准备今天就打道回府的时候,夏越这个倒霉催的,刚好出来打电话。
    夏老六一看他身上的穿戴,手里拿的手机,顿时心里开始发狠,咬牙切齿的说道:“那小子是三傻子他儿子,把他收拾了,比上去闹更让赵月芬难受。”
    于是这帮人拿着棍子,板砖冲了上去,把夏越拖到角落里又是一顿踹,不知道是谁照着夏越的脑袋给了一下,顿时血就淌下来了,当场就人事不省了。
    这帮人这才停手准备走,临走的时候,夏老六还拿走了夏越的钱包和手机。
    夏越断了两根肋骨,脑袋上缝了几针,浑身大大小小的伤不少,在医院硬生生的躺了五天还不醒。
    脑袋上的伤口挺吓人,而且还流了那么多血,要不是当时饭店的服务员出门倒垃圾,一般人还真发现不了他,算是救了他一命。
    但是医生说的话模棱两可的,不敢说没事儿,也不怎么敢说有事,只是头上的伤要醒来以后,再看看什么情况。
    夏妈妈当时就哭晕过去了。
    她就这么一个儿子,这么多年如珠似宝的捧着,如今被人打成这样,她真死的心都有了。
    夏越一共进了两次手术室,一次比一次的时间长。
    也不怪医生小心,一来夏越的伤势的确严重,二来这乌泱泱的一堆人往医院一站,本地知名企业家,政府机关单位,黑道大哥,当场院长和几个内外科的骨干都来了, 连连保证,绝对会尽所有力量抢救伤患。
    一方面公安局派出所的人赶紧让人去查,一个个眼睛多绿了,这他娘的,局长就给屋里吃饭呢,外面就把人给打了,这要不把人找出来,还了得!!!
    孟怀远知道消息的时候,夏越已经被诶推进icu了,他赶紧往回赶,嫌火车慢,自己就要开车回来了,陈泽害怕他着急开车再出点什么事儿,也跟着回来了。
    一路上车都要开飞了,也不管哪儿限速哪儿红灯。
    陈泽一直小心翼翼的看着孟怀远,劝道:“你别着急,李清然不都说没事儿了,不从手术室推出来了么。”
    孟怀远没说话,嘴角刚直的抿着,眼睛通红。
    陈泽几乎可以确定,如果现在让孟怀远抓住对夏越动手的人,他会毫不犹豫的上去一刀结果了那人。
    陈泽最后也不放心他开车了,把他从驾驶的位置上赶了下去,自己一边开车一边给孟怀远做心理建设。
    “那个什么啊,我可跟你说,等一会儿到了医院,你可别控制不住自己啊,现在够乱的了,夏叔不当事,夏婶儿一个女人,这时候咱们要是乱了,可不行啊,你得拿出你平常的沉着冷静。”
    陈泽说完,看了看孟怀远的脸色。
    这没有从小就对夏越好,那就跟夏越他爹似得,两个人平常也跟一个人似得,如今冷不丁出这事儿,即便是陈泽不知道两个人的关系,但是以他对孟怀远的了解,谁敢动夏越,孟怀远这能疯。
    想到这儿,他又忍不住嘱咐了一句,说道:”那个什么啊,现在可是法治社会,不是从前那个年头了,啥时候都有警察叔叔呢,如今夏越家跟以前不一样了,这事儿准有人给出头,用不着你发狠啊。“孟怀远还是不说话,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前方,恨不得此时长个翅膀就飞回去。
    得!!说了也是白说……
    陈泽叹气专心开车。
    等到了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人都散了。
    刚刚缓过来的夏妈妈一看见孟怀远来了,顿时又哭了出来。
    “怀远啊,你弟弟让人给打了……”
    “现在怎么样了?”孟怀远满身风尘,大步流星的上前扶住夏妈妈。
    “还没醒呢,脑袋上缝了好几针,你说这要是有点啥后遗症咋整啊?”夏妈妈哭的不能自已。
    孟怀远一边安慰她,一边往icu里看了一眼。
    其实他什么都没看清,只能依稀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
    就这么一眼,让孟怀远瞬间一阵口鼻酸涩,差点哭出来。
    但是多年来的磨砺和内心的坚韧不准他掉眼泪,他也知道,哭没有任何作用。
    夏妈妈一边哭一边骂夏老三,骂老夏家的人,早就已经体力不支,只能又弄了个病床让她休息,夏老三在一旁陪他。
    冯望也没回去,一直在医院跟着医生一直观察夏越身上的监控。
    李清然盘腿坐在icu门口,美目微敛,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田青蹲在他身边:“我说你跟尊佛似得在这儿干啥呢?”
    “我在想怎么把夏老六弄死。”
    “你知道是谁干的了?”
    “除了他还有谁。”
    愤怒使得李清然绷得紧紧地,眼睛里迸射出凌厉的寒光,在田青眼中,简直就是艳光四射。
    夏越在icu躺了两天,各项指标恢复正常,被转入普通病房,因为身份比较特殊,而且家里愿意拿钱,在高级病房里躺了三天,才睁开眼睛。
    他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满脸枯槁胡子拉碴的孟怀远。
    孟怀远正在拿着温湿的毛巾,给他擦脸,轻轻地小心翼翼的,似乎在对待这世上最珍贵的圣物。
    “越越?”孟怀远叫了他一声。
    夏越张了张嘴,想说话,但是什么声音也发布出来。
    这时夏妈妈和夏老三也凑过来,一叠声的看着儿子。
    李清然慌里慌张的喊着医生。
    夏越转了转眼珠,想动动,却发现身上很沉重,只能对着那些关切的脸,微微颔首。
    随后,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带着一堆护士匆匆赶来,对夏越进行了一系列的检查。
    主要是检查他有没有被敲傻。
    但是事实证明,夏越只是因为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而有些迟钝,别的一切都正常。
    为了使夏妈妈放心,还艰难的发生,背了一段元素周期表,证明自己没有傻,并且高中的化学知识依旧很熟练。
    夏妈妈看着儿子这副惨兮兮的模样,顿时就还要哭,被孟怀远劝住了,然后还说,夏越刚刚醒过来,需要休息,这么几个护理的人也累了,把所有人都劝走了,自己留了下来。
    夏越的确需要休息,而且他早就累了,刚才费劲的说了一段话,已经用尽了身上所有的力气,他现在就想继续睡觉,但是看见孟怀远以后,想跟他说说话,所以眼睛半睁不闭的硬挺着。
    孟怀远手指在他脸颊上蹭了蹭,轻声说道:“再睡一会儿,哥一直在这儿陪着你,有什么话,醒过来再说。”
    听到这话,迷蒙中的夏越似乎是吃了定心丸一般,眼睛一闭,放心的继续睡觉。
    第二百零二章 秃瓢
    夏越这么一睡又是一天一夜,醒过来的时候,病房里一片漆黑,只有床头柜上点着一盏暖暖的小灯。
    屋里就孟怀远一个人,正趴在他的床边睡觉。
    夏越歪了歪脑袋,只能看见孟怀远的后脑勺,头发乱糟糟的,一看就是好几天没洗了。
    孟怀远向来爱洁,即便是条件再艰苦,也永远都是干干净净的,但是如今夏越出了这样的事,他什么都顾不上了。
    夏越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浑身的力气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是比上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好多了。
    正待他想着的时候,孟怀远动了动,皱着眉抬头。
    孟怀远这么多天一直都在医院里待着,实在困了,就趴在夏越身边睡一会儿,但是他也睡不实,前几天,夏越情况还很不稳定,经常会半夜的时候高烧,所以他每隔十几分钟就会伸手摸摸夏越的额头,看看热不热。
    这回他本能的刚要伸出手去,却看见夏越瞪大眼睛看他呢。
    孟怀远顿时一阵欣喜:“醒了?”
    夏越点点头,没有说话。
    “是不是哪里难受,乖,等着我给你叫大夫去。”
    孟怀远当即起身,顶着一张疲惫至极的脸,就往出走。
    “哥……”夏越叫住他,刚张开嘴,据觉着嗓子好像被一团棉花堵住了似得,使劲儿的发声说话,声音黯哑极了:“我没事……”
    孟怀远停住脚步,转身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