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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60章 求援

      大汉帝国建安七年,大明帝国天平二年,汉中城。
    如今的汉中城,在秦阳与黄巾军的经营之下,已经俨然一副帝国都城之像。中原诸地,连年征战。大魔帝国与大汉帝国之间征伐不断,在魔将韩信率军由松江登陆之后,东吴也陷入战乱之中。好在秦阳早已派大蛮王孟获率领十万魔军在无底设伏,蛮军与吴军联手之下,终于将魔军逼回江北。
    但饶是如此,因为韩信麾下近百万魔军的增援。东吴也面临着重重危机。中原百姓为避战乱,纷纷涌入汉中与西川。秦阳治下,大明帝国日渐昌盛。
    而就在不久之前,中原的局势再次发生变化。两年前被秦阳于虎牢关前重创的魔军第一路元帅白起再度复出!这一次,白起率领自己麾下战车亲卫、孙膑麾下迷踪军、廉颇麾下雁翎卫、吴起麾下魏武卒以及乐毅麾下燕云铁骑。共五路精兵突袭虎牢关,号称天下第一险关的虎牢关一日而下,曹军虎牢关守备参军郭图、田丰双双战死。
    拿下虎牢关之后,白起大军挥军西进,连下洛阳、长安两都,两都守备将军李傕、郭汜战死。之后,魔军一路由向西,进兵天水,直取西凉。西凉一战之中,西凉督军韩遂战死,名震天下的西凉铁骑覆灭。西凉太守马腾重伤,率领西凉残兵逃入汉中。
    从白起起兵,一直到拿下西凉,前后一共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一切来得太快太突然,以至于两大帝国根本就没有反应的时间。待到两大帝国的精兵集结完毕之后,整个黄河以北,已经尽皆在白起的掌控之中。
    而就在大明帝国的王庭也因这突如其来的巨变而震惊之时,一人一马已经飞驰进了汉中城,来到了高高竖起黄巾大旗的皇宫之前。
    “启奏陛下!大汉帝国丞相帐下,军师司马懿求见。”
    “司马懿?”如今的金殿之上,明帝秦阳正在与文武众臣商议在子午谷,定军山等地布防防御魔军之事。当听到司马懿这个名字的时候,秦阳不禁眼眉微微一挑,心中暗道,“这个时候,他来做什么?”
    “让他上来吧。”秦阳沉吟片刻,淡淡说道。
    “明帝陛下有旨,宣司马懿晋见——!”黄门官接到秦阳的命令之后,立即回转身,扯着嗓子在金殿门口大喝,声音传出老远。
    不多时,一个身穿长袍的身影已经来到金殿门前,在简单的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灰尘之后,这人才亦步亦趋的走上金殿。
    “臣司马懿,参见明帝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司马先生平身吧。”秦阳淡淡说道。此时他已经做了两年的明帝陛下,作为帝王,那种九五至尊的威严不经意间便流露出来。
    “谢陛下!”司马懿这才站起身,抬起头,偷眼望着王座之上那个年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
    而直到此时,秦阳以及众臣也才发现。此刻的司马懿哪里还有当年一派儒雅之风?无论是面上还是头发上,此刻都已经沾满了尘土,一身长袍也好似被汗水无数次浸透又晒干一般,风尘之色尽显,狼狈之态陡升。
    秦阳见状不禁微微一笑,说道:“司马先生何以至此?”
    司马懿深深的望了一眼秦阳,随后垂首躬身道:“回禀明帝陛下,微臣乃是受魏王之命,前来向陛下求援的。”
    “哦?求援?难道魏王被困了么?”秦阳不动声色的问道。金殿之上,明帝国一众文武也是心中微微一动,自从丢了洛阳和长安之后,曹操便已经率军南下,直奔荆州。难道白起的速度竟然这么快?已经追上曹操了?!
    司马懿摇头道:“回禀陛下,魏王此刻并未被困。”
    秦阳淡淡道:“既然魏王并未被困,那却因何前来求援?难不成,是刘备对魏王动手了?”
    秦阳虽然说的随意,但这的确也是他心中的一个猜测。毕竟,刘备与曹操虽然都奉大汉天子为主。但刘、孙、曹三人素来各自拥兵,互相倾轧。如今趁着曹操败退,刘备若是脑袋一热,也未必不会做出落井下石之事。
    司马懿再次摇头,道:“启奏陛下,在陛下面前,臣不敢胡言。刘皇叔深明大义,并未趁此机会再起干戈,反而对我主魏王鼎力相助。”
    秦阳眯了眯眼睛,沉声道:“既然如此,那你此次前来,难道是消遣朕的么?”
    司马懿闻言,急忙“噗通”一声跪在金殿之上,道:“陛下息怒,微臣的确是来向陛下求援的。陛下有所不知,此次自从魔将白起忽然突破虎牢关之后,魏王便已经与刘皇叔以及吴王三人定下了计策……”
    “计策?!”秦阳眼中精芒一闪,与身边不远处郭嘉等人对视了一眼,静静的等着司马懿的下文。
    司马懿继续说道:“此次白起集结五路大军,一日内拿下虎牢关,兵锋迅猛,锐不可当。而荆州方面,又有魔帅韩信麾下大将章邯,率领大军虎视眈眈,不敢轻动。我主魏王危机之下,心生一计,将我军精锐尽皆后撤于长安,然后绕过华山出青泥隘口,进入荆州地界。进入荆州之地后,大军缓行,以作诱饵,为的便是诱白起军追击,然后魏王与刘皇叔尽出精锐之兵,设伏围歼白起精锐,顺势收服长安洛阳失地。”
    秦阳沉吟了一下,点点头,道:“果然妙计,如此一来,一旦白起那五路精锐追击,势必会受到重创了。”
    司马懿叩首道:“陛下明鉴啊!此计虽妙,但却乃是大凶之兆啊!若是真的依此计行事,我军必败,魏王必死啊!到时候,荆州主力尽失,荆州也势必不能保全,荆州一失,大汉帝国危矣!所谓唇亡齿寒,大明帝国若无大汉帝国这个屏障,那魔军的下一个矛头便会对准陛下的汉中啊!”
    司马懿所说的道理,秦阳自然明白。只不过,他却是想不通,为什么司马懿会这么肯定,接下来的战争曹操和刘备必败呢?
    想到这,秦阳问道:“司马先生,你说此战魏王必败,可是有何根据?”
    司马懿摇头道:“若说具体根据,微臣拿不出来。但就在三日之前,微臣曾在荆州与卧龙先生一会,我们二人夜观天象,骤然发现大汉帝国危在旦夕。是以,微臣才星夜赶来,向陛下求援。”
    “哼!”听到这里,秦阳忽然面色一沉,冷哼了一声不悦道:“司马懿,我敬你乃是治国之才。但你却千里迢迢来到汉中消遣我?你和诸葛亮就只是看了一下星象,就知道你们必败?且不说诸葛亮现在是刘备麾下的首席谋士,说话的分量极重。就算是你,若是出面阻止曹操,那也是绰绰有余。即便真有其事,你们两个诡计多端的家伙不会自己去处理,反而却还要来汉中求我?”
    司马懿见秦阳发怒,不禁微微一颤,苦着脸道:“明帝陛下明鉴,此次计划,乃是刘皇叔与魏王亲自制定。而且为此,我主魏王已经领地尽失,损兵折将,刘皇叔更是将荆州一带沿江防御尽皆交付于吴王。双方为此战,都已付出了极大的代价。而我主魏王更是破釜沉舟,不能不战。我与卧龙先生虽然都是谋士重臣,但却根本无法阻止两位主公的一意孤行。卧龙先生曾与陛下有隙,所以司马懿才星夜兼程来到汉中,请陛下援救。微臣说的句句属实,还请陛下明察。”
    秦阳见司马懿说得真切,不禁眉头微微一皱。以往,他对于星象什么的,根本就不屑一顾。但是,自从他从天界归来之后,却是已经明白了其间的玄奥之处。如今见司马懿和诸葛亮这两个三国中首屈一指的谋士都这么说,他的心不禁也动了。
    要知道,司马懿刚才所说的那些曹军兵败的后果,其实一点儿也不夸张。如今大魔帝国凭借着其手中悍不畏死的魔军,在军事力量上一家独大。在此之前,秦阳已经制定了好作战计划,魔军军力强大,但却不擅治理内政。从而导致后勤补给十分不足。所以秦阳决定,便这么一直与魔军僵持。待到三五年后,魔军后勤捉襟见肘,没有军械与粮草的供应,便会直接落败。
    很显然,魔帝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才加紧发动战争,妄图以战养战,将大汉帝国和大明帝国灭掉。而现在,曹操与刘备竟然要与魔军决战。这完全便是正中了魔主的下怀。要知道,魔主除了白起所部之外,还有数支精兵。即便是真的将白起消灭了,恐怕也无法动摇魔主的根本。
    想到这,秦阳深深的看了司马懿一眼,沉声说道:“既然司马先生言辞恳切,那便容朕考虑一下。先生一路劳顿,便先下去休息吧,退朝。”
    两旁一众文武见秦阳如是说,立即纷纷长身而起。陆续向着殿外行去,而司马懿也是在一个侍卫的引领之下,下去休息。
    “郭司徒,等等。”金殿之外,如今已经是大明帝国司徒大人的郭嘉,正与身边的文官闲聊,却是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呼唤。
    郭嘉回头一看,招呼自己之人,却正是如今帝国的黄巾御林军统领,赵云。其余的官员见赵云亲自过来,纷纷十分识趣的与郭嘉打了一个招呼,先行而去。
    郭嘉也是转过身,对赵云笑道:“赵将军,有什么事么?”
    赵云微微一笑,抱拳道:“奉陛下的旨意,今夜三更,还请郭司徒,与司马庞大人、司空马大人,还有聚贤院,戏志才和贾诩二位大人一同进宫。这里有五面金牌,几位大人到了宫门前,自会有人引领。”
    郭嘉先是一怔,随后苦着脸说道:“赵将军,你这不是分明给我找事呢吗?难道这四个人的金牌,也要我去送?”
    赵云微微一笑学着秦阳的口气说道:“陛下有言,郭嘉这小子自从当了司徒之后,整天养尊处优,胖了十几斤。如今必须得多给他找点事儿做。不然的话,这小子没战死,却是先胖死了。”
    说罢,赵云急忙解释道:“这是陛下的原话,陛下还说。如果郭司徒不想送的话……”
    “行了行了,我去送还不行吗?”郭嘉急忙打断赵云的话,无奈的接过五面金牌。秦阳的威胁,他还是少听为妙。
    赵云见状,笑着抱拳道:“既然如此,那便有劳司徒了。其实陛下说的是,如果大人不想送,那便由末将代劳……”
    “我擦……”郭嘉一怔,望着赵云飞一般远去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这脑子看来真是快要生锈了,没想到今天竟然被老实巴交的赵云给摆了一道。一想到动脑子,郭嘉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这五面金牌,眼中忽然闪过一抹有些兴奋的光芒。两年了,看来陛下也有些坐不住了?
    午夜,皇宫。一处极为僻静的庭院之中,一个身穿长袍的文士站在门口处,仰头静静的望着满天星辰。
    这是司马懿下榻的房间。按照规矩,司马懿作为他国使臣,不能住在皇宫之中。但秦阳此次却是破例,暗中吩咐人,将司马懿安排在此处休息。
    司马懿何等聪明,几乎立即就明白了秦阳的用意。索性在梳洗之后,便站在庭院之中,静静的等着。
    “这么晚了,司马先生还不睡么?先生的忧国忧民之心,秦阳可是佩服得紧啊!”就在司马懿第五次抬头望向星空之时,忽然一个淡淡的声音响起,庭院门外,缓步行来两个身着便装的身影。
    司马懿闻言微微一笑,急忙躬身施礼道:“司马懿恭迎明帝陛下。”
    “行了,金殿上的那套,就别在私下里用了,我可是最讨厌这种繁文缛节的。管亥,你在门口守着,任何人都不得靠近这院子五十米内。”秦阳微笑着对司马懿挥了挥手,从容的走进庭院。而一直如同影子一般跟在秦阳身后的那个彪形大汉,此刻却是在庭院门口停住了脚步,一双大眼在黑夜中闪烁出幽幽寒芒,警惕的望向四周。
    屋内厅堂之上,司马懿早已准备好了两只茶盏,烹好了一壶清茶。待到秦阳十分随意的坐下之后,司马懿才微笑着说道:“陛下,白天我所说的事情,您打算如何处理?”
    秦阳微微一笑,盯着司马懿的双眼,淡淡说道:“我只问你一句,你白天所说的话中,有没有水分?我想,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司马懿神色一紧,急忙说道:“陛下,司马懿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与那诸葛亮算计陛下。此次之事,千真万确。而事到如今,诸葛亮若是算计陛下,就是算计他自己了。”
    秦阳点点头,喝了一口茶水说道:“即使如此,那以你之见,我应该怎么办?”
    司马懿略微沉吟了一下,说道:“以微臣之见,陛下可以有两种选择。但这两种选择,却都是要以大汉帝国不能亡国为前提。”
    秦阳点头道:“说说看。”
    “是。”司马懿领命说道:“第一种,陛下可以坐山观虎斗,待到魔军与大汉帝国之兵杀得两败俱伤之时,派兵出击。如此一来,若是胜,则可以削弱大汉的实力,又可以将长安诸地揽入怀中。只不过,这么做是需要冒着巨大风险的。”
    秦阳道:“风险有多大?”
    司马懿道:“其一,魔军不止有白起一支精兵。而且根据我所得到的情报,魔军之中除了白起和韩信两支精兵外,尚且至少还有两股极强的战力。一旦我军冲出,欲得渔人之利的时候,魔军忽然大举进犯。那孰胜孰败可就未尝可知了。一旦我军兵败,恐怕……”
    说到这里,司马懿顿了顿,兵败的后果想必秦阳也能明白。见到秦阳点头之后,他才继续说下去:“第二,即便我军得胜,但势必要与大汉为敌。如今,魔军的领地已然和大明帝国接壤,如果魔军倾尽主力攻伐我们汉中。想必大汉帝国方面非但不会倾力相助,反而还会以我之道还施我身。”
    秦阳点头笑道:“说的不错。想必你想要说的第二种做法,就是我们现在出兵,协助大汉歼灭魔军吧?”
    司马懿点头道:“陛下明鉴,在下以为,这兵不但要出,而且要快!要趁着魔帝的援军没有到来之前,全歼白起所部!”
    ……
    三更,汉中城,大明帝国皇宫,另一处庭院之外。在一名亲卫的引领之下,五道身影穿堂过院,来到一座庭院之前。
    待到亲卫退下,五人正要进入庭院之时,却是听到庭院之中响起一声轻笑:“你们几个也太准时了吧?说是三更,就不带早来一点儿的。都进来吧,老子都睡一觉了。再过一会儿,这些美味佳肴恐怕就要凉了哦……”
    院外的五人听到这个声音,果然闻到房间之中飘出阵阵香气,五人不禁同时眼睛一亮,纷纷对视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他们都是望见了一抹久违的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