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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节

      卫洲打的满头大汗,撸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滴,拍着刘存的肩道:“武功不错。”
    “二殿下过奖了,二殿下的武功才是绰绝呢,要不是你我是切搓,二殿下不好出杀招,我早就死在二殿下手里了,还能撑这么久。”刘存拿过宫女递上来的汗巾自惭道。
    “欸,刘存弟弟何必妄自菲薄,你小小年纪有如此高的武功实属难得,要不这样,你就在我帐下做个副将如何?”
    “二哥。”卫城急道:“刘存弟弟是兵部的候选人才,你虽贵为皇子,也没有跟兵部抢人的道理,而且母后曾有铁律,大卫国不容许沾染皇亲国戚,裙带关系的,你怎就许刘存弟弟的官爵了呢?”
    “哎呀,是我一高兴就忘了。”卫洲拍了下自己额头,“是是是,我大卫国有明确规定,就算是皇亲国戚也没有私自要人的先律,刘存弟弟,你只能等兵部给你安排了。”
    “刘存知道。”刘存眼中滑过一丝失落。
    “走吧走吧,你样打了这么久累了吧,我请你们出去喝茶听曲。”卫城一手搂过一个,要带他们出宫去潇洒。
    太子卫国和刘莹跟在后面。
    安然听到外面的谈话,对卫临道:“既然刘存想跟着卫洲,那明日你就让兵部李大人安排他进去吧,我到要看看他们兄妹二人想玩什么花样。”
    “嗯。”卫临点点头。
    卫家与刘家本就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他与刘子羿曾是同一个军营,俩人的关系虽谈不上很好,但毕竟是同袍,只是刘子羿最后走错了道,竟想着投靠虢国细作被他发现最后死于顾昀之手,说起来他是刘家的仇人,更何况他们的姐姐刘嫣是他亲自裁决的,刘存刘莹定是恨他,这次突然出现,想必是为报仇而来的吧。
    既然他们想报仇,那就将计就计,也好让他们自投罗网,免得天下说他们皇室一族容不下刘家。
    其实他们卫家待刘家子女已经够仁之义尽了,收养他们,给他们念书,就是希望他们能明事理,偏刘家的孩子非要剑走偏锋,觉得卫家对不起他们,非要报仇,怎地?难道他们还要把他们捧在手心里当宝贝供着才行?欠他们的吗?
    想找他卫家报仇,自寻死路。
    刘存刘莹在京城玩了三天,兵部武将安排就下来了,刘存被安排进了卫洲的军营里做了个骑校先锋,高兴的直跳。
    离上任还有一月,刘存刘莹进宫拜别了皇后,俩兄妹要去一趟南境深山村为自己的亲人办迁坟一事,安然交待了几句便让他们走了。
    卫城出现在安然身后,淡淡的道:“这俩兄妹到是一脸真诚,看不出丝毫破绽。”
    “卫城,你也进你二哥的军营里,你二哥此人豪爽鲁莽,我怕他会中了别人的圈套,只有你跟着我才能放心。”安然交待道。
    “娘,你放心吧,我一定看顾好二哥,不让刘存有任何可乘之机,而且……”卫城顿了顿,很有信心道:“只要他敢动,我一定会将他缉拿,不会让二哥受到一点伤害的。”
    “辛苦你了。”这个老三,一向敏锐心细,有他在,安然大可放心卫洲的安全。
    大卫八年立春,西北传来战报,二殿下大捷,锉败西王国塔鲁尔,皇上听后大喜,准备为卫洲的大军庆功。
    然而就在大军要拔营的那日,卫洲的明王妃突然遇刺身亡,卫城将此事传回京时,水大人当场昏厥了过去,皇上大怒,只说了两个字,严查。电子中文网
    卫城查来查去明王妃的死都与刘存脱不了关系,便下令将他押回京让父皇母后来审。
    安然得知此消息气得差点吐血,明儿那么好的一孩子,竟被人暗杀,卫洲卫城是干什么吃的?
    卫城跪在他父皇母后的面前,请求责罚。
    “你不是说会保护好他们的吗?你二嫂嫂为何会遇刺?”安然气得抬了几次手,都没舍得打下去。
    卫城自愧,回道:“那日二哥出营,并未告知与我,我怕他有事,便带了很多人去找他,我已经交待二嫂嫂好好呆在营里,谁知道她竟跑去问刘存二哥的去向。”
    “你的意思是刘存故意引明儿出去,后将她杀了?”
    卫城为难道:“刘存是有嫌疑,但他却有不在场的证据。”
    “那你查到的结果呢?”安然又气又急。
    “二嫂嫂的致命伤是一支飞花镳贯穿心脏当场毙命,飞花镳是西域塔拉族的暗器,塔拉族的族长与塔鲁尔关系非浅,孩儿也怀疑是因为塔鲁尔败给我们后,塔拉族想为塔鲁尔报仇盯上二嫂嫂了。”
    “查刘存,查他的名下财产,近期的动用的银钱数目。”安然不想听卫城怀疑,她要自己找到凶手为她儿媳明儿报仇。
    明王妃遇刺,惊动整个大卫国,皇上皇后震怒,所有有嫌弃的人都被落了狱。
    刘莹得知消息,赶来京城哭着要面见皇后,说自己的哥哥决对不可能会杀明王妃的,求皇上皇后明鉴。
    安然不想听她废话,凶手一日查不到,刘存一样有嫌疑。
    第二日,一名叫吴福的人手持状纸跪在北门,大喊刘存冤枉,甚至将皇上皇后先入为主认定刘存是凶手话也说了出来,安然无奈,只好宣他入宫。
    坐在凤銮殿上的安然威仪十足,冷冷的问跪在殿下的人,“你有何证据证明刘存是被我们冤枉的?”
    吴福抬头,反问道:“不知皇后娘娘可认得草民?”
    安然细细看了他,只觉得有点眼熟,想不起来他是谁不耐烦道:“自己说,本宫可没时间跟你打哑谜猜答案。”
    吴福叩头,道:“草民是虞桂平买来的奴仆,虽在深山村很少露面,但与皇后娘娘也曾照过面的。”
    “原来是你?”安然还查过此人,皱着眉头道:“你以前不是叫罗福吗?怎改了姓?”
    吴福苦笑了下,“草民本就是个无福之人,家中无牵无挂,就草民一人,姓罗姓吴又有何区别。”
    “你的事本宫不想听,你只跟本宫说说为何说刘存是冤枉的?”她到要听听这个叫吴福的人有什么证据证明刘存不是凶手。
    吴福平静的说道:“因为刘存根本就不会害你们。”
    “是吗?”安然冷笑,“你这话说的本宫难以相信。”
    她卫家与刘家之间有着深仇大恨,刘存刘莹怎么可能不为自己的家人报仇。
    “嫣小姐之死本就是她咎由自取,她受刑的那天是草民为她收的尸,在她受刑之前,她是告知草民刘家的仇恨,也交待草民让她弟弟妹妹为刘家复仇,可草民接回刘存刘嫣,只是尽心教导,从未向他们兄妹二人谈及此事,更教导他们做人不可有贪念,刘存是个好孩子,一心只想报效国家,做个铁血铮铮的征战沙场的男儿,草民本不想他步入官职,可这孩子拗,说他干爹干娘是皇上皇后,自己身为孩儿若不能为皇上皇后开疆扩土,守护大卫国,他岂不是愧对皇上皇后曾经的裁培?”
    “皇后娘娘,草民虽不懂什么大道理,但也知道冤家宜解不宜结,嫣小姐的父亲是不是被皇后娘娘所害,那也是嫣小姐听信崔茂的一面之词,崔茂虽为嫣小姐义父,可他对嫣小姐不过是利用罢了,他的话又能有几分相信?”
    “再说,皇后娘娘也不可能无缘无故的会去害嫣小姐的父亲,草民事后也探查过,虽说查不出重要的线索,可也查到了嫣小姐父亲的为人,他的死定是自己作孽,否则顾将军不会杀他并扔进深山之中了,草民想,刘子羿之死没有牵连家人,皇后娘娘还收留了他的几个孩子,怎么可能是愧疚?以皇后娘娘在南境时的权力,想要毁掉刘家岂不是一句话的事,为何还对刘家孩子尽心培养?草民虽未读过书,但做人的道理草民还是懂一些的,人心无愧才会坦然面对,若是皇后娘娘真的害死了嫣小姐的父亲,又怎么可能善待刘家这几个孩子?草民不信。”
    安然叹了一口气道:“刘子羿与虢国细作勾联,岂图引发边境战乱,自己好逃出深山村回去与儿女们团聚,他其心可悯,但以南境百姓姓命为代价本宫自然不能容忍,本宫之所以善待他的孩子,只是希望刘家的孩子不要太过自私,只顾着自己的安危。”
    吴福点点头,“皇后娘娘心怀南境百姓,心怀天下,草民叩谢。”
    他曾经也是南境之人,若那次真的让嫣小姐的父亲与虢国细作勾联上了,他和他娘也只怕成为亡下之魂了,皇后娘娘救了整个南境,嫣小姐却一心想要报仇,实在太不应该了。
    安然到对这个叫吴福的人有了好感,也不像原先那般严厉,抬了抬手道:“你也不用给我叩头,咱们还是说说刘存这孩子的事吧。”
    “皇后娘娘若信草民,草民愿以项上人头为刘存那孩子做保,草民家中有妻儿,也颇有些家底,草民也不瞒皇后娘娘,草民的这点家底也是嫣小姐在临死之际告诉草民所藏的财宝,草民没有将这些捐给朝庭,还望皇后娘娘恕罪。”吴福向皇后坦白道。
    “这无妨。”安然不在乎这些。
    “草民拿了嫣小姐的银子后,便以远房表舅的身份收养了刘存刘莹这俩个孩子,嫣小姐临死的愿望是希望草民将刘家的仇恨告知她的弟弟妹妹为刘家报仇,可草民跟随嫣小姐有一年,嫣小姐的为人草民最清楚不过,她……”
    吴福顿了顿,叹气接着道:“她心气很高,但也不坏,只是被自己的嫉妒之心害了,她喜欢权势,却无心机,她喜欢皇上,却无才能,只是单纯的觉得只要自己变美了就可以超越皇后替代皇后,却不知夫妻间的恩爱是信任,是夫妻一体生死与共,岂是一副美色所能左右的,她的死,本是她自取灭亡,草民劝不了她,只能在她死后好生照顾她的弟弟妹妹,也不枉嫣小姐善待与我,给我母亲买棺下葬。”
    “皇后娘娘,刘家如今只剩刘存和刘莹这俩个孩子了,草民本想保他们兄妹一生平安,为刘家延续香火就心中足已,偏刘存是个热血男儿,又记着皇上皇后对他们兄妹的恩情,他真的是来报恩的,怎么可能会去杀二殿下的王妃呢?”
    第263章 番外三
    听完吴福的一番话,安然心中很是触动,刘存那孩子难道正如这人所说根本就没有报仇之心?也没有设计刺杀明儿?
    安然定定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吴福,此人面相和善,十分敦厚,他说的真诚,并非不可信。
    “你起来吧,刘存的事,本宫自会好好查查。”安然道。
    “谢皇后娘娘。”吴福谢恩,求道:“能否请皇后娘娘告知诏狱,能不能不对存儿动刑?草民听说诏狱十八种刑法手段残忍,草民一想到存儿在狱中受刑,这心里就难过的恨不得自己替他。”
    吴福说着说着眼泪就簌簌的往下掉。
    安然见状,看得出来这个吴福是真的心疼刘存,把他视如己出了。
    “你放心,在事情未查明之前,刘存不会受到任何刑法。”
    “有皇后娘娘这话,草民就放心了。”吴福试着眼泪道。
    让小李公公送吴福出宫,顺便去诏狱打声招呼,在案子未明之前,狱卒一律不可对嫌疑人动刑。
    安排好了这一切就去找卫洲,她自得知明儿遇害后,气得的失了理智,一直都没问那日卫洲到底去了哪里?
    王府的下人们看到皇后娘娘来了,刚要宣传,安然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他们不要打扰二殿下,她自己进去看他。
    下人们分开两侧,恭迎皇后娘娘入府,安然径自朝正厅而去,若大的奠字让安然眼睛一下酸涩起来,眼泪流了下来,多好的明儿啊,定洲瘟疫,明儿不惧被传染的风险,亲力亲为照顾病患,卫洲为国出征,明儿陪伴左右,医治受伤将士,这样大卫国的好王妃怎么就死了呢?
    安然越想越伤心,不禁抽泣了起来。
    卫洲听到声音,回头看到母后正掩面哭泣,擦了擦泪水出来扶安然,“母后,您怎么来了?”
    “明儿的身后事都办妥了吗?”安然拿出丝绢拭去脸上的泪水,问道。
    “都办妥了,等法事做完,吉时就下葬。”卫洲哽咽道。
    “那就好。”安然坐下,红着眼眶问卫洲,“母后来是有一事要问你。”
    卫洲知道自己逃不掉,父皇和母后一定会来询问他那日之事的,他不敢欺瞒母后,从实道:“那日儿臣是……是去见了一个姑娘。”
    “见一个姑娘?”安然蹙眉,“什么样的姑娘值得让你偷溜出去?害你弟弟四处找你还葬送了你王妃的性命?”
    卫洲扑通一下跪在安然面前,后悔万分道:“母后,是儿臣害死了明儿,儿臣……儿臣……”
    “你还知道羞愧。”安然真是恨铁不成钢啊,她怎么摊上这么个儿子?偷情偷的把自己的王妃的命都葬送了,真是该打,“那姑娘呢?”
    “母后,您别怪迎春,她……她只是一个可怜之人。”卫洲惊慌道。
    “迎春,你到叫的亲昵。”安然一肚子火,一脚蹬开卫洲,不容抗旨道:“她到底在哪儿?”
    卫洲不敢违抗母命,只得从实招来,“她在后院。”
    “带我去见她。”安然一头怒火,蹭得起身。
    她到要看看,一个将她儿子迷得团团转的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让她的儿媳因为她送了命。
    “母后,您开恩,迎春她只是个弱女子,所有的错都是儿臣一人所为,您要打要杀冲儿臣来吧。”卫洲真的怕自己的母后伤了迎春,王妃之死,他难辞其咎,痛苦万分,但若要他看着迎春被母后迁怒,下旨杀了,他更会痛苦。
    “我怎么生了你这种多情的逆子?”安然见卫洲对那个叫迎春的姑娘如此在意,深吸一口将心中的怒火压了压,骂道:“你对得起明儿吗?”
    那明儿也是他自己喜欢的,若不是卫洲小时候对明儿特殊,她也不会跟水老夫人开玩笑说要结亲家,如今明儿才嫁进来几年就香消玉陨了,她怎么对得起水家啊。
    “不争气的东西。”安然狠狠的踢了卫洲一脚,气呼呼的走了。
    后院的迎香听到皇后娘娘来了,还朝后院而来,定是因为王妃之死责难与她的,吓得脸都白了,瑟瑟发抖的藏在角落。
    她听殿下说过,皇后是一个杀伐果决之人,王妃是她为殿下选中的王妃,王妃因她而死,皇后知道,岂会对她手软?
    “迎春?”卫洲见母后走了,松了一口气就跑进后院找迎春。
    迎春听到殿下的声音,从草丛里出来,可怜兮兮道:“殿下,奴在这儿。”
    “迎春。”卫洲一把抱住这个娇弱弱的女儿,轻抚着他道:“吓坏了吧?”腐书网
    “殿下。”迎春呜呜地的哭起来,“您还是送我走吧,王妃因我们而死,皇上皇后水大人他们是不会罢休的,我一个弱质女流,纵然有殿下保我,可终究是我们错了。”
    “不关你事。”卫洲心疼的替迎春拭去泪水,毅然道:“若是我父皇母后不肯原谅,就贬我为庶民,我无任如何都要与你在一起的。”
    他与明儿只是小时候的喜欢,他敬明儿,也敬她为王妃,但迎春是他心中所爱,若不是明儿遭遇意外,他是要跟明儿讲纳迎春为侧妃之事的,他相信以明儿的大度一定会同意迎春进府,只怪他那日实在没忍住,偷溜出去见她才惹下这桩祸事害死了自己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