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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节

      为什么?都已经这样了?他还在等什么?
    难道是又有什么花样要折磨她?那就快点来吧。
    她现在只想要满足,只想要堕落,只想要欲望。那些道德,廉耻,规则,就等一切结束了之后再说。
    可面对她的质问,陈邵阳这一回是连手指,拥抱,亲吻都不给了,只是坐在床边沉沉的看着她。
    看着衣冠整洁,纹丝不乱的他,再看看不着寸缕,意乱情迷的自己。花梨感到自己被羞辱了,愚弄了,嘲讽了。
    哈,看吧!她果然是个贱货。摸一摸,亲一亲,抱一抱,她就这样了。
    好吧,她就是贱货。
    这大概就是他对她的折磨,他成功了,她难受极了,从身体到心理。
    怎么样?他满意了么?可以满足她了么?
    难道还不够?还要她更难堪么?
    是不是要她匍匐在他的脚下,像一个卑贱的女奴一样?还是说,他要她彻底的主动?坦露自己的欲望,暴露自己是一个贱人的本质?
    那他可真够坏的。但无所谓了,她对他,已经无所谓了。
    花梨挺起身,翻身爬过去,咬着嘴唇,皱着眉,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裤腰,七手八脚的拉扯皮带。
    她都已经这样了,他应该满意了吧。
    别再折磨她了。
    扯开皮带,拉下拉链,花梨毫不犹豫的把手伸进去。
    结果,立刻停住,愣住。
    陈邵阳毫无反应!
    也不能说一点反应都没有,但那一点反应,别说是满足她,只怕是连敷衍她都难。
    哈!花梨自嘲的苦笑。
    这真是……太尴尬,太难堪了!
    她丢尽了脸,抛弃了自尊,甚至受害者的立场,结果……对方一点反应也没有。
    看来,他是真的……把她放下了。
    可她,却还放不下。
    多么可笑。
    施害者退出了,被害者却还停留在原地恋恋不舍。
    她真是一个超级大笑话。
    明明是笑,可花梨却感觉自己的笑声像呜咽,是哭泣。
    她捂住嘴,眼泪夺眶而出,浑身冰凉。
    陈邵阳伸出手,把她搂进怀里。
    不,不需要他虚伪的同情。花梨挣扎起来,但他的手臂那么有力,胸膛那么温暖,她真有一点舍不得。
    他搂着她,火热的掌心抚摸着她的后背,一下,再一下。他摸得慢,摸得重,带着留恋,带着缠绵。
    这样的抚摸,绝不是毫不动心。花梨能感受得到,所以疑惑的抬起头。
    为什么?怎么了?
    陈邵阳的眼神躲藏在镜片后面,嘴角的微笑带着一丝苦涩,眉宇之间流露出疲惫和淡淡的尴尬。
    他低头亲吻她的额头,鼻子,嘴唇,耳朵。双手从背后绕到前胸,托起她的小白鸽,轻轻的搓揉,然后发出一声叹息。
    “不是你的错,花梨。天知道,我多想要你。可是我不能。”
    花梨皱眉,微微张开嘴唇。
    为什么?
    他拉起她的手,再一次伸进自己的裤子里,按在上面,然后苦涩得看着她。
    “我病了,在吃药,然后,就这样了。不只是对你,对其他人都一样。你还好点,别的女人,我连这点反应都欠奉。”
    “病了?什么病?”花梨怔怔的问。
    “我一直都有病,生理上和心理上。我会那样对你,就是因为我有病。当然,我这并不是为自己开脱。不管怎么说,我那样对你,都是我的错。我也不想祈求你的原谅,我所犯的错误,不值得原谅。”他缓缓的开口。
    看着他的脸,花梨努力要从他脸上找到一丝一毫说谎的痕迹,然而找不到。但找不到,她也不信。他说得比唱得还好听,她可忘不了他曾经那些充满黑欲的眼神。那诚然是病态的,但她绝不相信那是不可控制的,更不相信他是无辜的。
    被害者的立场属于她,他没有这个资格。
    “你不相信没关系。但我知道,我们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我不能害你一辈子。所以我决定离开你,让你自由。”他又说道。
    哈,这么说来,她还要感谢他咯。不能害她一辈子?!她现在已经这样了,他怎么还有脸说这种话。是个男人有担当的话,难道不应该对她这样被扭曲的一辈子负起责任来吗?
    说到底,他跑了。陈邵阳也不过是一个懦夫罢了。
    “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她已经不需要对不起。
    “我爱你。”
    哈,爱她?那他为什么跟别的女人结了婚?男人这张嘴,信他就有鬼!
    “花梨,我爱你,真的。这个世界上,我只对你有反应。别的女人,我都没兴趣。不管你信不信。”
    哈哈哈!听到这里花梨真想大笑三声。
    竟然还有这种事!她是何德何能被他如此看中?对别的女人没反应,那他怎么还结了婚?敢情,他老婆要守活寡?
    花梨瞪大眼,用一种看笑话的表情看着陈邵阳。
    然而陈邵阳的表情却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
    “不然我为何对你这样执着?为何这样变态?花梨,你想一想。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你天生就是个变态,因为你有病!
    啊,啊,他还真是有病!
    花梨突然若有所思。
    “对,你应该要相信我。我变态,我有病。所以我那样对你,这就是答案。你可以嘲笑我的爱,但你应该相信我的病。”
    花梨皱起眉,开始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着他。
    “所以我要离开你。我本来是想治好了病再去找你,但是……这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我试过很多办法,找过很多医生,效果都不好。后来我放弃了,然后家里人安排了相亲。我顺从了家里人的安排,娶了我的妻子。你可以笑我是个懦夫,但我真害怕,如果没有这些世俗的束缚,大概我又会忙不迭的找上你,祸害你。”
    啊,别把自己洗白的这样彻底好不好!仿佛这一切都是社会的错,他倒成了白莲花。
    花梨切了一声。
    “像我这样的人,大概天生注定就是要祸害别人的。不祸害你,就要祸害别的女人。我妻子家里得知我没用之后,就给我安排了许多治疗。结果么,你看到了。即便是对你,我都不行了。真是,太糟糕了。当然,对你而言,应该是值得高兴的事。这一下,我可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再也祸害不了你了。”说罢,他自嘲的一笑。
    听到这里,花梨内心复杂。
    陈邵阳落到这个地步,她真想大喊一声“报应”!
    但看着皮相如此完美无缺的他成了一个废人,她又不免生出一丝同情。当然,对这一丝同情她自己都看不起。怎么着,他稍微一可怜,她就好了伤疤忘了疼不成。
    就他做的那些事,这就是活该!这就是报应!
    他变成了这样,她真是应该高兴。可说实话,她还真高兴不起来。尤其是现在,虽然听了他的悲惨遭遇之后,她整个人已经冷下来。但那种得不到满足的失落感却还是挥之不去,让人郁闷。
    她别开头,挺身倒下,一扭身滚到墙边,背对着他冷冷说道。
    “既然你不行了,那你走吧。”他。
    陈邵阳看着她,视线用脖颈一路滑倒细腰。
    真是无情的女人,他没用了,她就不要他了。但不管她是哪一种姿态,哪一种样子,他都爱她。
    他低下头,贴上去,伸手搂住她的细腰。
    “虽然我不会再缠着你,可请你也别这么无情。花梨,你想要我做什么?只要你开口,我都愿意为你去做。”
    他许下承诺,却不是花梨想要的那一个。但她还是缓缓转过脸,看着他。
    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看了许久,花梨抿了抿嘴,对着他敞开自己的双腿。
    陈邵阳微微一笑,伸手摘下脸上的眼镜,折好放在床头。然后伏□,低头埋在她腰下。
    “啊!”花梨发出叹息,伸手掩住自己的双眼,双脚打得更开,微微挺起自己的腰。
    “啊,深一些。”
    “啊,不要那样!”
    “啊!”
    他太了解自己了。花梨心想。
    所以也许并不一定要他行才能满足自己,不行也有不行的办法。
    只是,因为他不行,所以这一场单方面的情@事让花梨有了一种自己才是主导的错觉。
    并且因为他不行,花梨更有了一种高高在上的怜悯之情。
    至于陈邵阳,也表现的非常尽职尽忠,再没有高高在上的施虐者姿态,反而更像一个虔诚卑微的奴隶,尽其所有的讨好女主人,让她快乐,让她满足。
    这让花梨感受到一种与众不同的凌虐快感,获得了别样的满足。
    陈邵阳不厌其烦的讨好,让花梨彻底的满足。事后他抱着疲惫不堪,连手指头都懒得动弹的她去浴室洗澡。
    洗完澡之后,又一起拥抱着挤在花梨的单人床上,共枕同眠。
    想不到她和他还会有这样的日子。
    因为对方是个不行的,所以花梨也毫无警惕之心,心安理得的和他相依相偎,同床共枕。她甚至都没有当了第三者的内疚,说到底,谁才是第三者呢?况且,他和她也没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关系。
    此时此刻的陈邵阳,对她来说只是一个满足欲望的道具罢了。
    花梨懒得动,只是躺着,闭上眼昏昏沉沉的,似睡未醒。
    陈邵阳倒是兴致不错,一翻唇舌劳动之后,还有力气絮絮叨叨的对她倾诉。讲那些她离开之后,他身上发生的事情。
    花梨对此没什么兴趣,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他有一把好嗓子,她就当听催眠曲,听着听着,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