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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

      ☆、第 55 章
    第二天一早,花梨就醒了。她醒得早,但陈邵阳离开的更早。若不是床单上还残留着他的气息,花梨几乎要以为昨晚只是一场梦。
    梦也罢,现实也罢,醒来之后便是地球照转,日子照过。花梨继续老老实实的上班,穷人没有悲春伤秋的权利,一切以生存为优先。
    只是内心总有一种莫名的不安和期待,陈邵阳莫名其妙的来,又莫名其妙的走,她总觉得不知什么时候,他又会莫名其妙的出现。
    因为他的缘故,花花公子打了三次电话来,花梨都推辞了。这使得对方产生她要分手的错觉,忙不迭买了一束硕大无比的玫瑰花,杀到公司宣告浓情厚爱。
    也许是为了安抚男友,也许是出于对陈邵阳的报复,花梨接受了对方的示好。两人共度了一次浪漫晚餐之后,顺理成章的驱车到花梨的小屋。
    结果,在门口就遇上了再一次莫名其妙出现的陈邵阳。
    陈邵阳把车停在楼下,老小区道路狭窄,花花公子的车就进不来。
    花梨一下车,在朦胧的夜色中一眼就看见他靠在车边抽烟。地下有两三个烟头,显然他等在这儿已经有一段时间。
    他在这儿久等,而自己却跟着别的男人浪漫晚餐,还带回了家。
    他嫉妒成狂的姿态她是见识过的,不由心里一阵慌乱,停住脚步。
    花花公子把车锁好就跟上来,结果发现花梨站着不动,顺着她的目光,就看见站在楼道前的陈邵阳,心里一下就明白过来。
    难怪这一阵她总是推三阻四,原来是真的有了另一个男人。
    但今时今日他才是正牌男友,见多识广的花花公子并不轻易退却。上前一步,揽住花梨的肩膀,宣告所有权。
    这动作让花梨浑身一颤,下意识的甩开对方的手臂。
    花花公子倍感受伤,不由哀怨看她。
    她却全然不顾,只是瞪着楼道前的陈邵阳,一脸戒备。
    看到花梨出现,陈邵阳就把手里还剩半截的烟丢在地上,用鞋轻轻摁灭。然后抬起头,看着她,看到了她自然也就看到了她身边的花花公子。
    这算是当场捉奸,可他表情很镇定,目光也堪称平静,仿佛是一点也不生气。
    花梨不信。
    平静的注视了片刻,他举步上前。
    花梨戒备的后退一步。这无疑对花花公子是一种鼓励,立马上前充当护花使者,结果又被她挣脱开。
    看到花花公子受挫,陈邵阳轻笑了一声。
    这让花花公子无地自容,难看之极。但输人不输阵,还是站在花梨身边,瞪着他。
    陈邵阳走到离花梨面前,伸出手,把一张纸条塞进她的手里。
    “我要走了。这是我的联系方式,留给你。当然,你也可以扔掉,但请等我走了之后再扔,别让我看到。”
    说完,他再一次握了握她的手,然后放开。
    纸条被叠成一个方块,四个尖角硬硬的,戳着她的手心,带来一种轻微的刺痛和刺痒。
    他要走了?他以后还会再来吗?也许会,也许不会。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把她当成了什么?
    听见对方要走,花花公子心头一喜。原来是露水姻缘,那他的地位就不会动摇。只是但凡是个男人,想到自己的女人有另外一个男人,多少都要吃味一翻。不过,说起来,花梨也不算是他的女人。
    送出了联系方式,陈邵阳最后看了花梨一眼,微微一笑,转身上车。
    花梨下意识的上前一步,张开嘴想要叫住他。但一开口,又停住。
    她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更没有理由,去挽留他。
    挽留他做什么呢?露水鸳鸯?偷@情男女?
    她是得有多自甘下贱,才会在爬出深渊之后,又自己纵身往下跳?
    她只能沉默,注视着对方把车掉转头。
    身后花花公子轻轻拉拽她一下,避让到路边,好让陈邵阳把车开走。
    车子路过的时候,陈邵阳连头都没有侧一下,离开的堪称潇洒利落。
    花梨心情顿时低落到不行,握紧拳头,感受手心里那一份越来越重的刺痛。
    她伸手想把手心里的纸片扔出去,但手臂重若千钧,怎么举也举不起。
    举不起就只能继续握着,继续疼着,继续气着。
    他走了!走得这样潇洒,这样毫无留恋。
    这算是什么意思?就因为她找了别的男人,所以他就气呼呼的走了?
    这哪里像他?他是个变态啊!是个发起疯来不管不顾的大变态啊!什么时候成了这样的窝囊废?难道就因为下面不行了,所以整个人都不行了?
    可他有什么理由摆脸色给她看?有什么理由生气?
    他自己不行,难道还不许她找别的男人么?
    她又不是他的妻子,得给他守节。她也不稀罕!
    哦对了,他可是有妇之夫呢。而且前途似锦,官运亨通。他当然得避嫌,要是惹出什么桃色绯闻来,那可不好。
    哈,她早就该知道。他下面不行了,自然要把心思放在事业上。
    得,爱啥啥吧。
    没了他,她就不活了么。
    想到这里,花梨深吸一口气,踩着高跟鞋一把抓住花花公子的手臂,赌气似的往楼上拖。
    为了那么一个硬不起来的废物生气,太不值得了。
    人生得意须尽欢,她应当惜取眼前人。
    然而事与愿违,眼前人身强体健,功能正常,可她却怎么也兴奋不起来。满脑子全是那个负气而去的废物,以及留在楼道前的那几个烟头。
    她心里想着别人,状态不佳,花花公子就是脾气再好,也受不了。
    两人不欢而散,花梨躺在冷冷清清的单人床上,郁闷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北方入冬早,十一月的天,寒风就跟刀子似的,能刮开人脸。
    这一阵花梨可算是清心寡欲,素了好久。花花公子心里有气,怨她玩过界,见异思迁,脚踏两船,故意冷着她,不搭理她。她心里也有点愧疚,也没心思寻欢作乐,就老老实实上班下班,除了工作就是睡觉吃饭。
    身体健康的年轻男女,没一辈子当和尚尼姑的道理。过了半个月,花花公子的气消了,花梨的心活了,两个人就都有了重归旧好,鸳梦重温的念头。
    但不知怎么的,一旦冷过了,再开口就有了难度。导致两位红尘玩家再联系上时,都不约而同的玩起小清纯,是只聊天,不上床了。
    两人也不急,此时不上,不等于永远不上。这种事,真正的玩家讲究水到渠成。
    可惜,这渠还没成,挖墙脚的就来了。
    话说这天花梨回到家,就在楼道口看见了风尘仆仆的罗正军。
    乍看到他,她还是愣了一下,但随即就释怀了。陈邵阳都来了,何况罗正军乎?这哼哈二将,怎能缺一!
    那刚走的还敢说两人没联系!真是男人一张嘴,信他就有鬼!
    自打得知陈邵阳不行之后,高高在上的班长大人跌下神坛,陷入泥沼。连带着罗正军的形象也矮了许多,再次见到这一位罗大爷,花梨心里是一点都不觉得害怕了,一眼掠过之后就连个正眼都不给。
    她一气盛,罗正军就不由自主要矮一头。可罗大爷是趾高气昂惯了的,哪能轻易让小穷酸压自己一头。于是胸膛一挺,腰板一直,瓮声瓮气的开口喊她。
    “花梨!”
    花梨冷哼一声,尖尖的小下巴高高挑起,用鼻孔看人。
    “你来干什么?”
    干什么?罗正军皱了皱眉。
    “我来看看你!”
    “哦,那你现在看过了。走吧。”花梨伸手轻轻一掸,轻描淡写就打法了他。
    罗正军气不打从一处来,把手里的旅行袋狠狠一摔,大不昂首走向她。
    花梨起先还能撑住架势,可眼看着他步步逼近,就立刻丢盔弃甲,惶惶然向后退。一边退还一边嚷。
    “你,你别过来!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罗正军从鼻孔里哼出一股浊气。
    他恨不得干她!
    逼到眼前,长胳膊一撩,五个手指头一抓,一拽,两胳膊一搂,就把人勒进怀里。
    这朝思暮想的可人儿,他可真是想死了!
    被勒在怀里,花梨脑子停了几秒钟,随即就扑腾起来。
    “放开我,你这流氓,放开我!”
    哪能!罗正军勒着她紧紧的,任她踢打扑腾,就不撒手。别看她闹得厉害,可都是花拳绣腿,一点用也没有。他又不傻,岂会不知道,这不过就是她的矫情罢了。
    这小穷酸,一贯的口嫌体正直。
    在他怀里闹腾了十来分钟,花梨气喘吁吁的卸了劲,一时安分起来。
    胸膛是熟悉的,但气息却是陌生的。仔细闻当然还能闻出罗正军的味道,但因为夹杂着复杂的烟味,汗味,孜然味,五香味,就成了一种难闻的臭味。
    “喂你怎么这么臭?熏死人了!”花梨忍不住嫌弃起来。
    罗正军连忙放开她,一脸讪讪的笑。
    “我刚下火车就赶你这儿来了。火车上能有什么味,当然是人味。”
    火车上什么味,花梨自然明白。但问题是罗正军这大少爷,便是上了火车,也不该是这个味。
    她心有疑惑。但罗正军已经抓着她的手往楼道里走,路上还抓起他扔在地上的旅行包。
    “快让我进去洗洗,别说你,我自己都快被臭死了。”
    花梨注意到,他那个旅行包不是什么名牌高档货,而是极为普通的超市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