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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严歌姐,他们配吗?她想起一起安检的背影抬起头笑着问严歌。
    严歌抢过她手上的报纸,配什么配,一起进出酒店就有问题,那陈景行是不是和保洁阿姨有一腿?
    严言点点头说:我们回家吧。
    严歌说:该跟他说了吧。
    严言:让我再想想。
    刚才我听见你打电话了,他生日什么时候?
    严言:一个礼拜后。
    那你记得和他说,别瞒着。
    严言?
    严歌回头看,严言站在原地不动。
    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医院大厅里的电视机正在播报新闻。
    严言轻声说:都被救出来了。
    严歌走到她身旁,你说什么?
    都还活着。
    医院整个大厅都安静了下来,没人见过矿工在井底下被淹28小时还能活下来的事情。
    严言笑笑说:这孩子来得巧。
    如同坐过山车般,命悬一线不敢睁开眼睛,然而再睁开眼睛时,已经平稳落地。
    严歌看她,红色的羽绒服衬着她的脸,明艳的不可方物。
    陈景行当天晚上接着造访严歌的小出租屋。
    严言把他拉到沙发上,笑笑说:你等一会儿,我还有一道汤。
    陈景行说:需要我帮忙吗?
    吃完刷碗就行。她眨眨眼睛,像一个小女孩。
    陈景行呆滞。
    严歌笑话他,傻了吧,捡到宝了。
    陈景行笑笑不语。
    严歌翻了一个白眼,还是一个闷骚。
    陈景行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调到南城的电视台,还在报道四十九个矿工毫发无损出井的新闻。
    严歌不解,盘着腿认真地问他:你倒是给我说说,他们怎么上来的。
    陈景行:被人救上来的。
    不是,我是说怎么被人救上来的。
    陈景行剥了一个橘子,含在嘴里酸酸甜甜的,问她:严言喜欢吃橘子?
    严歌:她就爱吃酸的,这是今天下午刚买的,差点把我牙酸倒。
    陈景行望了一眼厨房,同客厅只隔了一个小鱼缸,正好能看见她系着围裙淡淡笑着。
    他却轻轻皱起了眉头酸儿辣女,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吃饭时,严歌依然孜孜不倦提问问题,矿井底下空气稀薄,常人很难坚持,更何况是二十八个小时,加上水分把氧气的空间抢占,那些人到底怎么活下来的,还是毫发无损。
    陈景行停了筷子,错了,不是毫发无损,有两个受了点伤,记者就能夸大事实。
    如果我说淹井并不是很严重你信不信?陈景行问道,嘴角还有一抹笑,严言支着脑袋看着他。
    严言说:我记得那天虽然下了暴雨,后来一直是小雨,天气升温也只是四五天的时间。
    陈景行笑了笑,没错,这是关键,虽然确实发生淹井,但是深度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
    不过起了关键作用的还是两年钱花大价钱买的一套设备。
    在橘黄色的灯光下,陈景行的眼眸微闪,他的眼睛是黑白分明的,她第一次见他就知道了。
    老人常说,这样的人没有邪念。
    是从瑞士引进的,那年正是煤炭市场正兴的时候,同时也是事故多发的一年,全省大大小小的事故统计有一百多起。
    通俗易懂的说,其实就是一个密闭的空间,可以储存食物、水、氧气,同时可以调节温度。
    电视还开着,正在采访其中一名被困员工,扬着憨厚老实的笑容,压缩饼干保质期可真长,还是奶油味的,我还给我儿子拿了一包。
    严言拉开窗帘,月明星稀。
    把头探出去,她听见了风的声音,轻轻吟诵,风拂过脸颊,温柔无比。
    陈景行从身后环上她的腰,两个人都不说话。
    一场暴风雨开始得又猛又烈,结束时却十分平静。
    他们不太习惯。
    如同一场战争,战士已经做好随时牺牲的准备,却在赶赴战场的途中被告知战役结束,对方投降。
    陈景行笑笑说:万幸。
    不是钱的问题。
    严言点了点头,他们能活着太好了。
    相同的话不是钱的问题,他也同王军说过,不只一次。
    当年事发时,他变卖房产车子筹齐钱进行赔偿,那笔钱不翼而飞。
    他知道后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整天。
    王军后来安慰他,那笔钱总会赚回来的。
    可是他知道,这不是钱的问题。
    如同这次,从头至尾就不是钱的问题,别人不懂,她懂。
    只有经历过切肤之痛的人,才明白其中的含义。
    你今天和徐凝舟一起登报了。
    陈景行:我知道,同住一家酒店被人拍到了。
    那我们也会被拍到对不对?
    陈景行说:有可能。